百悟皆空

本质是只鸽子精

【名学全员/无限流AU】枪杀乌托邦|11

*无限流背景 全员友情向

*本章涉及互动:东去春来 已打tag 但并无爱情线 请注意避雷

*副本:天黑请闭眼 更新中





11|白日流程






现实,M城。

 

郎东哲参加完中心特院的汇报会,在飞机上短暂的闭了会眼睛。螺旋桨的轰鸣声搅碎了他脑海中的思绪,让他刚才刚刚整理好的记忆又断成碎片,在脑中漂浮。

 

进入S.G的人数还在不断上升,总院给出的解释是由于搜救队员进入游戏的缘故,但是郎东哲看着那个曲线一路飙升的数值,心里明白进入游戏里的搜救队员远远没有那么多。

 

人数上升的不正常。

 

他学乖了,没有再去问中心特院的老师,而是找了几个同学旁敲侧击地问了问他们城区的数据。如他所料,进入游戏的人数仍旧在增长,而且涨幅远远超过营救人员的数量。

 

总不能是大家疯了明知道这个游戏有问题还要往里闯吧?

 

郎东哲睁开眼睛,窗外悬停着连绵不断的白云,刺目的日光让他有一瞬间恍惚。他向G城的同事询问有关他妹妹的下落,仍旧渺无音信。郎东哲隐约能猜到这个消息的结果,千百条线索都指向了他最不愿意面对的结局。

 

他并非装聋作哑,只是还没能够接受。

 

他院里机器人的报警消息又传了过来,郎东哲一看就知道是王春彧的手笔。他最近闲得很,似乎是想把特院当家了,三天两头就来找他,也不是为了什么正事,就是打一转聊聊天。

 

王春彧前两天又送过来一个病人,身上的旧伤不少,皮肤也白的不正常,看样子是进了S.G还没有出来的。郎东哲替他安排好床位,然后问他这人的家属在哪呢,通知了没有。

 

“我会给他出医疗费的。”王春彧看着病床上昏迷着的人,“你一定别让他死了。”

 

“这个人对你很重要?”郎东哲认识他的时间不算短,但倒是从没听他这样要求过一件事。王春彧笑着摇了摇头,说:“不重要,欠了一个人情而已。”

 

“患者姓名?”

 

“不方便透露。”他回道,“还有,别让其他人知道他还活着。”

 

郎东哲的笔尖一顿,压抑着自己的怒气。他抬起头,看向王春彧:“我这里是医院,你能不能不要把你的那些破事往这里带?”

 

王春彧到底在做什么他管不着,牵连了自己也只能算他倒霉——但是他院里还有很多无辜的病人,总不能牵连人家。

 

王春彧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解释什么。他的手攥紧了病床旁的防护栏杆,金属的寒意贴着他的皮肤:“这件事……算是我个人拜托你的。”

 

郎东哲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个人拜托我的事还少吗?”最终在姓名那一栏里划了一道横线:“我知道了,会给他安排独立病房并且由我来负责他的情况。”

 

 

 

 

 

他盖好笔帽,睨了一眼面上露出放松神情的王春彧:“不过价格比较贵,你记得按时缴费。”

 

“郎医生,不考虑来个友情价吗?”

 

“你再还价我就把你们两个都扔出去。”

 

“好好好,一口价。”王春彧笑嘻嘻地揽他的肩,“我看了你的排班表,你晚上没事,一块吃饭去啊?”

 

郎东哲颇为无奈地被他带出病房:“你又绕D33了?”

 

“没办法啊你这里的机器人都太傻了……要不我给你换一批更好的?”

 

“钱烧的慌?”

 

“郎医生你今天吃刀子了?说话这么刻薄?”

 

 

 

 

 

————

 

唐九洲蒙着头胆战心惊了许久,最终还是耐不住困意睡了过去。他躺在那张简陋又破败床上,半梦半醒间脑子里突然涌进一段回忆。

 

那是一个秋天,他和另一个小男孩在废旧的厂房边荡秋千,他脚底下是厚厚的落叶,每一次踩在上面都发出叶脉清脆的断裂声。

 

“哥你推我一下!”他一边笑一边叫道,身后的人顺从的加大了力气。他一只手攥着秋千绳,另一只手高高地抬起,似乎能飞到天边去。

 

他张开手掌,想要抓住天边的飞鸟。唐九洲这个人其实怕高怕的要死,但是在梦里,他似乎笃定了身后的人会接住他,所以一点也不怕。

 

 

 

 

 

唐九洲在秋千脱轨前醒来,窗外天光大亮,蒲熠星正站在半开的窗帘前,对着窗外的风景发呆,不知道在想点什么。

 

“阿蒲?”

 

“醒了?”唐九洲觉得蒲熠星的声音温柔了一个八度,揉了揉眼睛,只当他是刚清醒还没有完全开机:“几点了?”

 

“不清楚。”蒲熠星摇了摇头,抱着胳膊站在他的床前,“既然醒了那我们就出去吧,今天不是还要去制药吗?”

 

唐九洲这才迷迷糊糊意识过来自己在这个生死危亡的游戏里,必须时刻绷紧心里的那根弦。他坐在床上把脸埋进掌间,深呼吸了几下,猛地搓了两下脸:“走!我们出去吧!”

 

蒲熠星低声应了一下,刚伸出手握住房门把手就像被烫了似的猛地抽了回来。唐九洲见状赶忙过来,问了句:“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他张开手掌,见他的指尖沾上了湿漉漉的无色液体,凑到鼻尖闻也没什么味道。蒲熠星在旁边的床垫上擦了两下,拿衣服裹着打开了门。

 

 

 

 

 

“靠。”

 

他们门前走廊的地板像是被血泡过一样,整个空间里都充斥着血液氧化出来的腥味。血迹像是被不懂事的小孩泼了朱砂,然后蘸着毛笔四处涂抹。

 

他们门板的外侧靠下的部分被拍上了不少血手印,掌纹模糊,连带着飞起的血液溅到上半部分。掌印一路蔓延到拐角,由繁密逐渐变得稀疏,最终消失在了某一节楼梯的旁边。

 

“昨天晚上有人死了……”唐九洲本能的躲在他的身后,攥着他的袖子,“这些手印……是我们昨天听到的拍门声吗?”

 

蒲熠星艰难的闭上眼睛,轻轻地“嗯”了一声。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有人死在自己面前,这是真实的人,不是数据。

 

他曾经和他们一样,有血有肉,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和私心算计,但最终只能这样不体面的留在这个游戏里,甚至可能成为这个游戏的另一串编码,一个npc。

 

他在求救。

 

可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唐九洲突然想到了什么,骤然撒开他,奔向一旁的房间疯狂的拍打着房门:“小齐哥!峻纬!”

“诶九洲……”蒲熠星伸手想要拦他,却被他一把甩开。唐九洲心里着急,冲口来了一句:“你别拦着我!”

 

“九洲?怎么了?”

 

周峻纬站在楼下,看见唐九洲这么惊慌失措的样子吓了一跳。齐思钧先一步走到楼上去,拉住了唐九洲安抚他:“我们都在楼下,大家都没事。别担心。”

 

唐九洲的心放回了肚子里,这才有些抱歉的冲着蒲熠星笑了笑:“抱歉啊我刚才太着急了……”

他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蒲熠星的神色,在心里责怪自己怎么总是做事不过脑子。

 

蒲熠星说了句没事,快步走下楼梯,倒是唐九洲心里过意不去,跟在他身后跑前跑后的活像一个小尾巴。

 

一楼旅店大厅,存活的玩家围坐一圈。唐九洲目光扫过,点清了人数。

 

 

 

 

 

还剩十六个。

 

 

 

 

 

————

 

“来吧,大家都说一下昨天晚上发生了点什么。”贾义见蒲熠星他们落座,自然地掌握了主导地位。他见大家都面有警惕不愿开口,于是主动分享道,“这种多组副本我进过,大家交流的信息越多越有利,毕竟我们的目的都是离开副本嘛对不对。”

 

他说完这话,眼神状似无意地朝着周峻纬他们身上瞟,似乎是在提点他们。周峻纬他们没接茬,对于这种多组副本,向来是枪打出头鸟,他们还没有必要非要上赶着撞枪口。

 

“我昨天晚上听见了狼人进屋。”一道清冽的女声响起,唐九洲顺着声音去看,才发现是那个队友全部牺牲的白依依。她的眼睛还有些肿,但是已经冷静了许多,“我昨天听见二楼有脚步声,然后我就听见了二楼和三楼有尖叫声。”

 

她说完这话,看向蒲熠星他们,冷笑一声:“你们不是都在二楼三楼吗,没听见吗?”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冲出去救人呗?”

 

郭文韬他们尚且还没有做出反应,倒是石凯有些替他们打抱不平:“然后今天早上再多死几个吗?”

 

石凯的话倒是提醒了蒲熠星,他抬起头看向那块幸存人员的人数板,上面显示的数字仍旧是十八,似乎前一天晚上是个平安夜。

 

“诶?这个数字为什么没变啊?”

 

唐九洲也发现了这一点,站起身看向那块倒计时牌。时间倒是还在不停流逝,只是剩余人数却并没有随着昨天晚上玩家的死亡而减少。

 

“意思是……他们还可能活着吗?”贾义他们队里的一个男生问道,昨天被狼人带走的其中一个玩家正是他的队友。他此刻正期待的看着唐九洲他们,似乎是指望着从他们嘴里听到那个肯定的答复。

 

“可能性很低。”周峻纬低声接过话茬,他并不想伤害这个人,但是怀抱着这样虚无的期待反倒会让他更加难过,“按照这个出血量……估计凶多吉少。”

 

那个人重重的跌回椅子上,痛苦的抓着他的头发,嘴里念念有词:“要是我不进这个游戏……要是我没有……就好了……”

 

“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陆地冷眼看他,“好像你抱怨几句就能出去了一样。”他年纪不大,浑身上下的肌肉紧实有力,看起来是个练家子。他眼神扫过其他人,在看到蒲熠星他们仍旧保持着满员的状态时轻笑了一声,明褒暗贬:“你看看人家满员的队伍是什么状态,你再看看你。”

 

齐思钧不喜欢他说话的腔调,皱了皱眉,转移开了话题:“还有一个死者……是哪个队的?”

 

“是我们队的。”JY开口道,他的目光投向石凯,“是原本和他一个房间的那个人。”

 

石凯低着头没接话,仿佛是在后怕中庆幸自己的死里逃生。

郭文韬看他一眼,如果没有昨天晚上石凯过于理智冷静的阻拦,他或许会真的认为他是有幸运女神的庇佑。

 

但现在,他却不这么想了。

 

“石凯还挺幸运的,这都躲过去了。”唐九洲听见蒲熠星在他身后轻声说道,下意识回过头去。见他神色平静的目视着前方,声音很轻,似乎是不想别人听见,“就是有点太幸运了。”

 

唐九洲想起石凯给自己的那一块饼干,下意识就想要替他说句话,蒲熠星却低下头轻轻拿肩撞了他一下:“这里人多。”

 

唐九洲立刻会意的噤了声。

 

门口的风铃声响起,众人从思考中抽离,就看见村长正笑容满面的冲着他们走来,仿佛没看见楼梯上干涸了的血迹:

 

“各位昨天睡的还好吗?”

 

好,好得很,好到我想在你头上暴扣。

 

他环视了一圈人数,说道:“昨天有两位不幸的客人牺牲了,我很抱歉。为了表示歉意,我为大家准备了早饭。”

 

他笑着,仿佛他们即将面对的早饭是什么好东西一样:“请各位跟我移步到长餐桌。”

 

 

 

 

 

餐桌那里还和昨天晚上吃饭时并无两样,仍旧摆放了十八把椅子。唐九洲正想坐到自己原先的位置上,却被村长一把拦住,笑容不明:“不要着急,还有人没到。”

 

唐九洲脚步一顿,在自己摔个趔趄之前及时稳住了自己的身体。他这时候才留意到桌面上摆了一个水晶球,幽幽地散发着淡紫色的光芒。

 

“我们在等谁?”郭文韬将唐九洲拉回身边,发问道。

 

村长看向他们,表情似乎是痛心:

 

“昨天晚上村里进了狼人,伤害了我们的同伴。你们之中可能隐藏着凶恶之徒,白天是人类的样子晚上就变成狼人。所幸村子里有可以揭穿狼人真面目的预言家,他会每天来告诉大家他夜晚查验的结果。

 

如果被查验的结果是狼人,那我就将会烧死他以祭奠无辜死去者的灵魂。”

 

他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一片空地,唐九洲这才发现在那里堆放了很多木料,数量多的足够把他们每个人都烧成一把骨灰。

 

“你猜预言家会是谁?”齐思钧站在周峻纬身边问道。

“这我哪猜的出来。”周峻纬虽然这样说着,但还是认真想了想,“看样子应该还是npc。”

 

“但是这样的话这个游戏的可玩性就下降了很多。”齐思钧知道他会是这个答案,毕竟他们也没有其他可能的选项,“都是npc,玩家等着死吗?”

 

周峻纬笑了一声,不置可否。这个游戏的目的就是屠杀,有这样的设定倒也不算奇怪。

 

他看向一侧的蒲熠星,后者不言不语,不知在想什么。周峻纬不知道他对于乌托邦计划知情了多少,甚至都不知道他所说的初步设计究竟是设计到了哪一步。

 

蒲熠星在他们面前始终像是一团涌动着的雾气,让人看的到,摸不透。你说他好像不曾刻意隐瞒,但是却也没跟人深入了解的机会。

 

正想着,周峻纬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他抬起头,看见不远处走来一男一女两个身影,身上穿着的是精致而复杂的服装。

 

他们的面庞隐在巨大的兜帽里,让人看不清楚。

 

“向各位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们村庄的庇护神——女巫和预言家。多亏了他们,我们的村庄才得以安稳和平的存在在这个危险的地方。”

 

两个人在村长介绍的话语里缓缓摘下兜帽,露出两张陌生的脸庞。唐九洲盯着那个女巫的脸半天,低声自言自语道:“我怎么觉得我好像见过她啊……”

 

“唐九洲你不会还打算搭讪npc吧?”邵明明没把他这句话放在心上,只是习惯性的怼他。抬眼却见唐九洲那张脸上没有半点打趣的笑意,心下一惊,问道:“你该不会真的见过她吧?她可是个npc诶!”

 

唐九洲这才意识到他这句话足以引起怎样大的风浪,赶紧先一步截住了话头:“可能是大众脸吧,我也不记得了。”

 

他将目光缓缓放回那个女巫的脸上,皱着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开。他确信自己见过这张脸,不是在游戏当中,应该是在现实中的某个地方。

 

他也希望这是自己的错觉。

 

郭文韬站在人群外围,很清楚的看到在那两个npc摘下兜帽的那一刻贾义的脸色骤然变了,一瞬间面无血色。

 

他移动到人群前列,这才发现他们的衣服上都分别别了两个金属样式的姓名牌,在阳光下反射着冷光。

 

蒲熠星站在他身侧,也注意到了那两个姓名牌,轻声的读了出来:

 

 

 

 

 

“预言家,甄仁。

 

女巫,甄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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