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学全员/无限流AU】枪杀乌托邦｜06
*无限流背景 全员友情向
*本章涉及互动：东去春来 已打tag 但是无爱情线 请注意避雷
*今日我要玩剧本杀 早点更新
*副本：是否与此无关 进行中
06｜今夜不留宿
现实，M城。
已经一连下了好几天雨了，这场浓密的雨幕仿佛永远不会结束，无穷无尽的水珠从天空中落下，仿佛是要淹没整座人类城市。
唐九洲他们的脑电波依然没有分析出什么结果，生命体征都还算平稳。郎东哲并非只有他们这几个患者，整个特院中还有不少更加麻烦的病例。
他前脚刚处理完因为体感游戏而导致的认知障碍，后脚就被护士叫走，说是十二床的病人脑死亡了，需要他签字才能出院料理后事。
郎东哲觉得他不是医生，倒更像是个送葬的。毕竟特院接收的病人本来就属于九死一生，在他们这里，死亡总是比奇迹常见。
至于王春彧……郎东哲想起他来就有些烦躁。王春彧明面上的身份是建筑师，但很明显，一个建筑师是不可能常常来特院里提人送人的。
郎东哲已经过了喜欢打听别人隐私的年纪了，不过他每次看王春彧来，都还是忍不住想问他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王春彧提人送人都是中心特院批了的，盖了大章。他打电话给中心特院里的老师，对方也是语焉不详，只跟他说：“小郎啊，做好你分内的事就可以了，别管这些不该管的事。”
什么叫分内的事，什么又算他不该管的事。郎东哲挂了电话，却没有问出口来。
王春彧来的时候就看见郎东哲躺在椅子上睡觉，身上披着他千年不变的白大褂。他没有出声打扰他，而是专心的看起他墙上摆着的相框。
相片里有两个人，一个是郎东哲，还有一个是个很年轻漂亮的姑娘，看样子两个人很亲密。
这张照片拍的很好，无论是从构图还是人物的面部表情，都显示出一张纯真而自然的色彩。王春彧几乎已经忘记自己上一次看见这种真心实意的笑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这或许要追溯到他的小时候？
“你走路怎么都没声音的？”郎东哲出声道，“还有，你是怎么贿赂我的机器人进来的？”
“你的机器人款式太老了，程序又不灵活，还不是随便用点招就混进来了。”王春彧笑着说道，又看了看相片，眼里有调笑的意味，“你女朋友啊？”
“什么女朋友。”他浅笑着瞥他一眼，将目光投回相片上，神色温柔，“这是我妹妹。”
“没听你说过啊？”
“她不在M城，她在G城，是做科研的。”郎东哲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的这些机器人就都是她高中的时候做的。”
“哦……那她还挺厉害的。”
郎东哲听完这话，只是笑，也没说是或者不是，只是轻声说了一句：“可不是吗。”
他想起自己的妹妹，那个总是笑啊笑的小姑娘。他们的最后一面，以两个人的激烈争吵不欢而散，小姑娘瞪着眼睛，冲他嚷嚷道：“你就是个懦夫！你自己不敢去就算了，还要拦着我去！我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我做事有分寸的！”
“你为了外面的这点事跟我吵成这样就叫有分寸？”郎东哲反唇相讥，“还有，不管你多大了我都是你哥。”
“那我情愿没有你这个哥哥。”小姑娘转身离去。
我见过太多的人死在我面前了，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你了。
他最终也没有说出这句话，只能看着她摔门而出，从此杳无音讯。
他其实是想说的。
可惜他没机会了。
————
“刘绍仪到底为什么没有毕业？”周峻纬看着在办公桌前大腹便便的校长，脸上的微笑终于再没装出来。
他没办法把照片上的那个女孩子与录像带里的受害者割裂开，就像他也没办法把面前这个校长和施暴者割裂开一样。
“刘绍仪？”校长有些记不太清楚了，“她是哪一届的？”
“2005届。”
唐九洲觉得心头发冷，那么大的一件事，竟然在别人心里完全留不下一点痕迹。只是短短十五年而已，就足够别人完全忘记一段记忆吗？
“噢我想起来了。”校长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这种微笑在甄湘脸上也很常见，“她是因为污蔑老师，言行不当所以被学校开除的。”
“污蔑老师？”邵明明问道，“她污蔑什么了？”
“她当时好像说林老师跟她发生了不正当关系吧……只是她拿不出什么证据，同学又反馈她经常说谎，所以学校让她回家察看。哪知道她天天守在校门口，还差点对林老师做出了过激的行为，学校就只能开除她了。”
“当时器械室的监控呢？”郭文韬强压着胸口的怒意问道，“还有妇科检查，你们都做了吗？”
“那个时候哪有那么开放，她家里人嫌丢人，不让做。至于监控……好像当时是没找到。”校长仔细思索一番，看见他们脸色不好，又补充道，“不过都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这个和程老师的死有什么关系吗？”
他脸上是淡漠的微笑，唐九洲看着只觉得想吐。无论他是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对于那个死于十五岁的刘绍仪来说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在这所学校里，埋藏了太多见不得人的秘密，也埋葬了一个女孩最美好的青春。
“那个林老师呢？”
“去年的时候移民去了国外，现在大概还在国外生活吧。”
唐九洲沉默的低下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件事他也曾笃定的坚信过，只是这两年看的案子多了，才艰难地明白了没什么恶人自有天收的道理。他转过头，猛然看见甄湘正站在门口，阴测测地盯着他们。
他吓了一跳，后退半步，险些撞到蒲熠星身上。蒲熠星扶稳了他，也看见了门口的甄湘，皱了皱眉，低声说了一句：“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甄湘收回了她阴沉的吓人的目光，仿佛刚才的表情不过是他们的一种错觉。
她看向校长。
“校长。”她好像没听见蒲熠星的话，说道，“您要我整理的东西我都整理好了。”
她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校长，勾起一抹微笑：“您该去开会了。”
唐九洲看着甄湘，总觉得有些地方怪怪的。她在学校里的地位远远不像一个普通的学生那样，而更像是整所学校的掌权人。
可是她才十几岁而已。
这也太奇怪了。
“哦对了。”她转过身来，似乎是想起来什么很重要的事，声音又轻又柔，像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学校里不能过夜，你们别忘了。”
————
“不是吧，我们又被困住了？”唐九洲推了推学校上锁的大门，哭丧着脸，“这个游戏本质是不是个密室逃脱类游戏啊？”
郭文韬抱臂笑了一下，看向蒲熠星：“设计师，你有什么想说的？”
蒲熠星习惯了他们把游戏的锅日常扣到自己身上，挑了挑眉说道：“灵异类密室逃脱游戏，听起来还挺刺激的嘛。”
“听起来？”郭文韬毫不留情地反问他，“你看见贞子的时候觉得不刺激吗？”
“没有叫你韬韬刺激。”
又来了又来了。
郭文韬觉得这人真的烦得要死，原先以为他话少又冷漠，哪知道这人现在人设逐步崩坏，话少还是话少，但出乎意料的骚操作倒是一个都不少。
早知道他当初就应该实行迂回政策，像周峻纬那个人精似的远远观察来着。
唐九洲在一边看着，觉得他隐隐看见郭文韬袖子里餐刀的冷光了。
郭队，多大点事，不至于的。
“阿蒲，”他喊了蒲熠星一声，瞧见对方看他，笑了一下，看了看快要坠下去的夕阳，又想起甄湘的那句提醒，问道，“她的意思是不是我们在太阳落山之前必须离开这？”
“啊？”蒲熠星没想到唐九洲叫他是为了问这么一件事，条件反射似的回答道。“是吧。”
唐九洲看看已经去找周峻纬想办法的郭文韬，心里松了一口气。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唐九洲：我简直就是当代雷锋啊。
齐思钧伸手摇了摇那个铁锁，又看了看无从爬起过高的围墙，耸了耸肩，“我问个问题吧，说不定就能出去了。”
他拿起笔，询问众人的意见：“问什么？刘绍仪和程清的死是否有关吗？”
这个问题有点没用，要是齐思钧一个人进了这个破副本他肯定不会问出来浪费自己提问的机会，但毕竟他们现在一共有六个人，要是不问可能就被困死在这了。
他正想要写，笔杆却被一只手抓住了。齐思钧抬头看了一眼那手的主人，有些奇怪：“怎么了？”
“老齐你别问这个。”周峻纬握着笔杆沉思一会，“我觉得这个问题我们应该可以自己找到答案。”
齐思钧被他抓住了笔杆，倒也没动。他看着周峻纬的侧颜被夕阳切割，不由得感叹一句好看的人连沉思的时候都好看。
周峻纬仍旧死死地抓着他的笔杆，仿佛是害怕他真的落笔写下这个浪费机会的问题。其实倒也不必这样，齐思钧想，他还没大义凛然到别人劝了还要意气用事。
“我想到写什么了。”周峻纬放开手，在自己的题板上写下了一个问题：
“甄湘知道刘绍仪的事吗？”—是。
四周静悄悄的，门锁依旧没有打开。
“啊这是什么情况啊？”邵明明有些绝望地推了推大门，“就是我们还要找别的方法离开学校呗？”
“按目前的情况来看，是这样。”齐思钧拍拍他的肩，“明明，我们可都是见过贞子的人，怕什么。”
“话是这么说……”邵明明抓住他的胳膊，发问的十分诚恳，“但是万一今天又有强制睡眠呢？”
齐思钧：那你不如去问问神奇海螺。
“诶峻纬，你怎么想到问这个问题的？”唐九洲向来心态很好，又好奇起周峻纬的心路历程来。
“我猜的。”周峻纬收起答题板，冲他坦率地笑了笑，“如果甄湘是个人的话，她在面对录像带和刘绍仪的事情时候的反应就显得很可疑……不过，你们不觉得甄湘在逐渐变得……有人味了吗？”
“我也觉得！”唐九洲应和道，“难不成她在进化吗？”
“类似。”
蒲熠星难得开口，他抬起头看着在日暮时分里逐渐褪去色彩的教学楼，说道：“我只是没想到他们会保留这个设定。”
难得听见他主动谈及S.G的设计，众人都来了兴致，敛声屏气等着他的后文。
“S.G最开始设计的时候，为了保持一种逐渐了解的真实感，我提出的构想就是npc具有学习能力，就是说，他们可以根据进入的人类玩家来学习说话方式和表情。”他停了停，继续道，“但是我的设想一提出来就被否决了，具体原因很复杂……所以我一直以为他们不会沿用我的设想的。”
“所以，甄湘一直在监视我们对吗？”郭文韬问他，“她一直在采集我们的数据。”
蒲熠星没说话，却点了点头。
唐九洲更加觉得毛骨悚然，半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抓住蒲熠星的胳膊，问道：“是所有npc都是这样吗？”
“按理来说应该是。”蒲熠星立刻明白了他想问什么，也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唐九洲缓缓的说出了他的那个问题：“从我们进入到学校以来，遇见了多少个npc了？如果所有npc都进行学习的话，这个数据量太大了……”
“但是如果直接将那些死亡玩家的信息转化成……不重要的npc……”唐九洲说这话的时候都有些结巴，这个猜想过于大胆，让他连说出来都觉得是一种冒险，“……就可以支持游戏运行了。”
————
猜想很吓人，但是游戏还是要继续玩下去的，毕竟万一猜想成真，他们可不希望这种吓人的副本里有npc顶着自己的脸。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他们也摸不准甄湘所说的“过夜”到底是指几点到几点。不过万幸的是他们也还没收到任何要让他们强制睡眠的消息。
学校里开着的教室不多，程清死的那个教室也被清理了出来，已经没有什么让人想要去死一死的味道了。
他们一间一间摸过去，都没瞧见什么奇怪的地方。倒是学校里的供电系统老旧，一条走廊里只有尽头才有一盏能用的灯。
他们本来还想看看是不是电表的问题，但也是奇了怪了，每一层的电表箱都被牢牢地锁了起来，而且外面还套了一个完全不透明的蓝盒子，让他们想看也无从下手。
“我想到一个地方！”邵明明紧跟在唐九洲身边，见大家都没什么思路，说道，“那个录像带里的地点不是器械室嘛……我们不如去器械室看一眼？”
“哦哦哦哦哦哦哦对！器械室！”唐九洲也顿觉豁然开朗，他们的脑子可能都被刚才自己提的那个猜想吓木了。
而且好歹器械室有灯啊。
“走，我们去器械室看看吧！”
器械室。
他们来之前还以为这里会锁了门，纯粹抱着想要试一试的心情来的。哪知道这门一推就开，灯的开关还就在手边。
一点都不符合之前那个吓的人快要魂飞魄散的设定。
“啪嗒”一声，随着灯光亮起，整个器械室就清清楚楚的亮在他们面前。
器械室里的布局都没有变，让人仿佛是回到了2005年的那个死寂的傍晚。冰凉的水泥地上码放着运动器械，各式各样的球类，还有垫子，种类丰富。
唐九洲看向墙角，仿佛还能看见当时刘绍仪蹲在那里清点器械—足球，篮球，排球，仰卧起坐的垫子……她那时还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
器械室另一侧还有一个后门，但是似乎上了锁，他们打不开。
他们抬起头，看见临近天花板的地方有个突兀的电表箱，蓝色的，上面还被油漆了一串五位数字。
“这个电表箱的位置有点奇怪吧……”唐九洲环顾一圈，发现它所在的那个位置既醒目又别扭，仿佛是被人刻意留在那吸引人目光的。
“我上去看看。”郭文韬从旁边拖来几块垫子，码起来，踩上去面前可以够到电表箱。周峻纬在旁边扶着他，软软的垫子被他踩的不停摇晃，看起来像是要被改造的豆腐渣工程一样。
“能打开吗？”蒲熠星问他。
“可以。”
郭文韬伸手拨开了电表箱的小门，里面不是常见的电表，而是一个黑色的方块，上面还滚动着红色的电子倒计时。
“是炸弹！”
郭文韬差点没从摇摇欲坠的垫子上摔下来。好在周峻纬扶得他很稳，他只是晃了晃又重新站稳。
他清楚的看到，在他的手离开电表箱的同时，倒计时疯了一样地流逝着，“滴滴滴滴”的声音愈发明显。
“倒计时还有一个小时，需要密码，数字的。我的手好像不能离开这个电表箱，不然就会加速倒计时。”他又确认一遍，语气很快冷静下来，“我怀疑，这所学校里可能所有电表箱里，都是这个。”
周峻纬扶着他开口道：“我们可能需要找到这个的密码，才能关掉整所学校中的炸弹。”
“哪里会有数字呢……”齐思钧一边念叨着一边想着，他猛地一抬头，“这个电表箱外面是不是有一串数字？”
郭文韬看了看外壳上的数字，点点头。
“可不可能就是这个啊？”
“这也太……”郭文韬嘴上表示着不相信，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输入了这串数字。界面闪了两下，紧接着，倒计时扣到了三十分钟。
我靠。
“不是这串数字。”郭文韬给出反馈，“但是位数似乎是对的。”
五位数字密码。
“这怎么找啊？”唐九洲抓抓头发，“文韬，还有什么信息吗？”
“没了。”他摇摇头，沉默了一会，说道，“要是实在不行……九洲，你带着大家去操场，操场应该没问题。我可以留下来试试拆弹。”
“你说什么屁话呢郭文韬！”这是唐九洲第一次见周峻纬发火，他死死地抓着郭文韬腰间的布料，抬起头冲着他怒目而视，“我们都跑了，留你一个死在这？”
郭文韬低下头，看见周峻纬眼睛中清晰可见的红血丝，笑了一下：“你这人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不是还有三十分钟吗？”
“还有三十分钟呢，还没到必死无疑的地步。”齐思钧上前去捏了捏周峻纬的肩膀，示意他放松一下，“你去找找线索，我来扶着文韬。”
“就是，峻纬你别太紧张了。”邵明明赶忙圆场，他的声音不小，大家自然也没听见站在一旁蒲熠星冷笑了一声，“文韬，咱肯定不会扔下你一个人的。”
他们几个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好歹也算一起经历过生死危机的人，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郭文韬一个人留在这被炸死。
“文韬，你要是死了咱们队里的小姑娘们还不得哭死啊。”唐九洲一边查找有没有数字线索一边打趣，突然一愣，“哦不对哦，你要是死了她们肯定就能发现我这个优秀人才了！”
“唐九洲你每天就盼着我死你能出头是吧？”
“鹅鹅鹅鹅鹅，我可没这么说啊是你说的。”
不得不说，唐九洲搞气氛真是一把好手，郭文韬稍稍放松了一点，脑子里暂且把他要就义的想法放了放。他对手搭在电表箱上，看向墙角的那堆器械，突然福至心灵：“你们数数那些东西！看看有多少！”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当时刘绍仪干的事应该也是数器械。
“足球八个，篮球九个，排球四个，垫子加上你脚底下的……七个。”蒲熠星飞速数了一遍，“其他的东西都在十个以上了。”
“还有什么少于十个的……”唐九洲实在找不到别的东西了，看看空荡荡的房间，又看了看摄像头。他一想到甄湘正通过这个副本在观察他们，学习他们的说话方式，就觉得吓人的很。
“人！咱们的人数少于十个！”邵明明突然想到，叫起来，“文韬你试一下89476！”
89476。
滴滴，倒计时还剩十五分钟。
“不对！不是咱们的人数！”周峻纬一下子有了思路，“是十五年前器械室里的人数！89472！”
89472。
“咔哒。”
器械室的后门打开了，向外再跑不远就能逃离学校。郭文韬下意识地看向计时器，倒计时并没有停下，而是倒扣至仅剩十秒。
他猛地从垫子上跳下来：“快跑！学校要爆炸了！”
五。
邵明明被唐九洲推到门外，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在地上。
四。
郭文韬拽住离门最远的蒲熠星，骂他：“你怎么反应这么迟钝？”
三。
“老齐你快点啊！”
二。
六个人跌跌撞撞地离开器械室后门，朝着学校外跑去。
一。
唐九洲觉得自己考警校的时候都没跑的这么快过。
“嘭！嘭！嘭！”
窜天的火光从小小的空间内腾起，照亮漆黑一片的夜空。来源不同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地响在耳边，剧烈的冲击波将刚刚踏出学校范围的六个人拍在了地上，火舌带着的余温烧灼在每个人的后背上。
唐九洲狼狈地从地上爬起，在剧烈的爆炸声中，他看见这所学校仿佛被火舌吞噬，逐渐烧炙坍圮，爆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他的脑海中又不由自主的响起甄湘的那句话。
学校里，是不能过夜的哦。
你学校炸了，你晓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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