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学全员/无限流AU】枪杀乌托邦｜05
*无限流背景 全员友情向
*副本：是否与此无关 进行中
*明日停更一天 谢谢理解
05｜未毕业校友
“你在预想什么？”
十五岁的小姑娘放下自己的铅笔盒，转过身来，看着她一字一顿地问道，
“预想我哭哭啼啼说不清楚话，或者精神不正常、蓬头垢面的告诉你我被强奸了？还是说，你一直觉得我是在撒谎，在一个人发疯？”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齐耳的短发扫过她的眼前，像是一把软刀子，蹭着她的睫毛飞过。
小姑娘年轻的脸庞上看不到一丝朝阳的生气，她竭力绷住自己想要落下的泪珠，仿佛那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液体。她攥着自己的书包带子，面无表情：
“我不会原谅你的，程清。”
“永远都不会。”
————
唐九洲从梦中惊醒。
在梦里，他是那个死者程清，但是他说不出话，也动弹不得。他只记得面前少女的那双眼睛，伤痕累累，像是一个漩涡，让人看不见半点光彩。
这个人和程清的死有关系吗？
他从床上坐起来，发现此时距离他们睡去已经过去了六个小时，和他昏睡过去前听到的通知分毫不差，只是他现在很明显身处一个宾馆，而不是程清那个被他们翻成垃圾堆的房间。
他的床边还放着答题板和一个录像带，看样子是昨天的那个。只是他现在实在没胆子自行查看，只好把带子拿上，等大家一起决定。
一觉醒来，似乎身体上的疲惫感真的减轻了不少。
唐九洲正要撑一把下床，突然手腕猛地一痛。他“诶呦”了一声，侧头一看，却发现昨天被甄湘握过的地方如今已经变得青紫，看着很是吓人。
这npc，有毒？
唐九洲小心的碰了碰自己的伤，勉强确定的应该就是淤血，过不了多久就能消下去。只不过这个副本里的npc设定也太凶残了吧，力气这么大？
而且，为什么之前怼她的郭文韬他们就没事啊！
他推开房门，顺着走廊出去，一楼大厅里蒲熠星他们已经开始吃早饭了。他赶忙过去，从齐思钧的盘子里顺了一片面包：“大家早上好啊！”
“好什么好，自己不去拿从我盘子里拿。”齐思钧气的想把他的头摁到汤里，但身体还是颇为诚实把自己手边多拿的一碗粥推给了他，“还要吃什么自己去。”
“嘿嘿嘿谢谢小齐哥！”唐九洲把录像带从兜里掏出来，放到了桌面上，“这个录像带我早晨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哦对了，我昨天还做了个特别奇怪的梦！”
“是不是梦见自己变成了程清……”周峻纬看见他手腕上的伤痕，皱起眉头，“九洲你手没事吧？”
他这么一问，倒是把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手腕上。唐九洲有些不自觉的拿袖子挡了挡，说道：“没事儿，就是那个甄湘力气实在太大了……”
“早知道我就应该卸了她的胳膊的。”郭文韬低着头吐槽，似乎看了一眼蒲熠星，“什么破游戏啊真是。”
蒲熠星：感觉有被针对到。
“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个副本吧，真是太危险了……”邵明明切着盘子里的香肠，放了半个给唐九洲，“诶，大家昨天做的梦都完全一样吗？”
“我梦见了一个中学生吧，短发，然后说什么她被强奸了？”蒲熠星回忆道，“好像还说她永远都不会原谅程清的。”
“对对对我也是！”唐九洲激动道，“诶呀妈，我本来还想看看她长什么样子呢，结果怎么都看不清楚。”
六个人又分享了一些细节，一一核对，确认了他们梦见的是同一个场景。唐九洲不觉得这是什么心灵相通的佐证，比起这个，他倒更相信是副本大发慈悲给他们了点提示。
“一会还是找找这个酒店有没有录像机，把这个带子播一下吧。”周峻纬拿起桌面上的那个录像带，放在手里把玩了一阵子。他觉得这个录像带外侧的包装光滑的有些奇特，辨认出那大概是个名字，“宋瓷？”
“什么宋瓷？”
“这个录像带上有个名字。”周峻纬又摸了一遍，“是宋瓷没错。”
“这里面的人物怎么越来越多了啊……”唐九洲捂着脑袋抱怨道，“主线还没进展呢就多出来这么多其他的人……诶，会不会昨天晚上那个短发的女孩就是宋瓷啊？”
“也不是没那个可能。”蒲熠星一边切着鸡蛋一边说道，西餐刀在瓷盘上发出摩擦切割的噪音，“但我还是不觉得会这么简单。”
“因为你是初期设计者吗？”周峻纬突然开口问道，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唐九洲总觉得那种微笑里包括了更深层的情绪，让他猜不明白。
不过周顾问的心思他也没打算猜明白。
蒲熠星抬起眼睛，与周峻纬的视线短兵相接。
“算是吧。”他笑了一下，“我觉得他们只会设计的更难。你觉得呢？”
周峻纬好像没听出来蒲熠星话里有话，只是点了点头说道：“我也觉得。”
齐思钧偏过头来，低声在唐九洲耳边耳语问他：“周峻纬到底是什么来头？”
“不清楚。”唐九洲如实回答，“队里特聘的心理顾问，不过平常也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统共就见过他几次。”
几次都是汇报案情，还有一次是因为案子保密级别太高，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应对周峻纬的惯例提问，就只好含含糊糊地混过去。周峻纬没再追问，只是在他快要离开的时候才笑着说了一句：“九洲，你撒谎了。”
唐九洲那时候真的觉得自己身上所有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他握着门把手转过身子，周峻纬坐在他的那张大椅子上，阴影笼罩了半身：“不过我理解。你还有什么事吗？”
当然没事！他摁下把手落荒而逃。
后来他把这件事告诉郭文韬，后者只是见怪不怪的回他：“不是我说，你撒谎这件事真的很容易被发现，更何况对方是周峻纬。”
不是你让我“随便糊弄糊弄就行了”的吗？唐九洲对于郭文韬的这种行为狂翻白眼。
Okfine。
邵明明起身询问服务员酒店里有没有可以播放录像带的设备，服务员告诉他们在监控室里有一台，可以让他们使用。唐九洲在心底欢呼一声，就看见郭文韬把餐刀藏入袖口。
动作之娴熟让人不住咋舌。
“以备不时之需。”他解释道。
我理解。唐九洲点点头，你们都刚，我懂的。
————
监控室里地方不大，六个人都站进去勉强显得有些拥挤，要是万一再爬出来个贞子大娘连跑都没地方跑。蒲熠星拿脚抵着门缝，不敢把门关死了。
周峻纬把录像带推进机体，“咔哒”一声显示它已经被严丝合缝地扣了进去。机顶盒上面的绿灯闪了一会，紧接着，屏幕上出现一段格外模糊的影像。
看样子是学校监控。
“还好没有鬼了。”邵明明捂着胸口小声道，“不然我吓都要被吓死了。”
监控画面里一直都没有人，只能照着空荡荡的体育器材室。屋外操场上的人也似乎渐渐少了起来，只可惜录像带没有声音，不然他们应该能听见放学铃声才对。
“你们觉得程清为什么会报警？”周峻纬突然发问道，眼睛紧盯着进度条，“就因为一个来路不明的录像带？”
“因为'宋瓷'吧？”郭文韬一手撑着桌面一手转着刚才顺过来的餐刀，“她应该也'看到'了这个名字。”
“我总觉得自己见过这个名字……我记得她报警的时间是晚上九点，在这之前……”齐思钧回忆着，拍了拍周峻纬的肩膀，“我能看看那个手机吗？”
他接过手机，在通讯记录那里又往下划了划，不出意外地看到那个报警电话。他的指尖并没有停顿，而是接着往下划。
满屏的同一个备注名。
瓷瓷学校。
瓷瓷，宋瓷。
齐思钧刚说完自己的发现，电脑屏幕中的画面就发生了改变。一个年轻的男老师先推开了门，他身后跟着一个短头发的女生。
“这个是不是就是昨天梦里的那个人？”周峻纬把画面停住，操纵了几下放大了图像。是他们梦里的那个中学生，短发，纤瘦，哪怕是在这样模糊的图像下也能很轻易地被认出来。
“继续放。”
画面继续改变，那个男老师似乎和女学生说了几句话，然后走到门前锁上了器械室的门。那个短头发的姑娘仍恍然未觉，还兴致勃勃地数着球筐里的篮球。
他搭上了她的肩膀。
器械室外面已经没有人了，太阳的光辉最终也遗弃了这片小小的土地。唐九洲在这一瞬间突然很庆幸这个录像带是没有声音的，这样他们就听不见那个女生究竟是怎样一遍一遍地求眼前人放过自己的。
在这样无端的恶面前，没人有还手之力。
没有人再开口说话，只有电脑的屏幕上还播放着无声的画面。器械室的大门将画面一分为二，室外是岁月静好夕阳西下，室内，是一场仿佛没有终点的恶行。
他们无法揣度那个老师到底说了什么，就像他们也不能想象这件事来的这么突然而剧烈，毫无征兆，就仿佛是把人扔进了一个玻璃罩里又迅速抽干了里面的空气。
他们这些在外面的人就只能看着那里面的人一点点因为支撑不住而变得干瘪枯萎，他们甚至都听不见玻璃罩里面的哭喊。
唐九洲闭上眼睛，可是他依旧能清晰的看见那个女生的脸庞。她看着他讥笑，问他说：“你不是个警察吗，怎么这就看不下去了？”
我很抱歉。他在心里一遍遍的重复着，我很抱歉。
“没关系。”她似乎偏了偏头，露出一点小女孩的天真神色，“反正我也已经死了很久了。”
录像内容走到结尾，画面最终定格在两个交缠的人体上。周峻纬没忍心再看一遍，最终还是关掉了画面。
“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他们两次打开录像带，一次碰见了贞子，一次看见了性侵。他们也不清楚，究竟这两次的画面到底哪一次看得更让人觉得心惊。
“我觉得这个人，不是宋瓷。”蒲熠星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刚才小齐也说了，程清的手机里写的是瓷瓷学校，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宋瓷应该是她的女儿才对。”
他又看向电脑，虽然画面已经被周峻纬关掉了，但是没有人会忘记画面里的内容：“这个录像的右下角有时间……是2005年。”
也就是十五年前，程清刚刚初中毕业的那一年。
“所以这个人是程清的同班同学？”唐九洲顺着蒲熠星的思路想下去，“可是不对啊，我没有印象在毕业照片里看到过这个人。”
“她不一定毕业了。”蒲熠星摇摇头，“还记得那张不知道是在看谁的照片吗？”
“是在看她？”郭文韬皱起眉头，“但是……”即使没有毕业，也没必要把她从照片上修掉吧……
蒲熠星看出了郭文韬的疑惑，无声的笑了笑。他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右手手腕，过了半晌，才低声说道：
“如果是出了丑闻，所以校方要抹杀掉这个人的存在呢？是不是就合理多了。”
————
唐九洲他们再次回到了这所学校。
十分钟前，阴魂不散的npc甄湘过来接他们，说是今天学校不上课，他们正好可以去查找线索。众人正好憋了一肚子问题，于是也就同意了。
酒店离学校并不远，一行六人加上甄湘干脆走路过去。齐思钧抓住这段时间，询问甄湘道：“你知道宋瓷吗？”
“知道，她是程老师的女儿。”
果然。“宋瓷的学校不让带手机啊？”
“嗯，她住在寄宿学校，只有给校方打电话才能找到人……不过之前下大暴雨，把他们那地方的电给断了，瓷瓷还跟我抱怨来着。”
“你说下暴雨，是什么时候？”
“一个月前吧。”
齐思钧看他们一眼，彼此了然。一个月前下了一场大暴雨，导致学校的电话打不进去了，这时程清又碰巧收到了一卷写着自己女儿名字的录像带，或许是因为紧张又或许是因为害怕，她没敢打开看，只报了警，把它交给了警察。
她最后看到里面的内容了吗？应该是看到了。不然她也不至于把这卷录像带封进暗格里，却又时不时仍旧抠开墙纸确认它是否还在那里面。
这则十五年前的往事是她的梦魇，让她想要摆脱又不能摆脱的噩梦。
学校里很安静，甄湘告诉他们档案室在六楼，所有学生的入学档案都在那里面。她想了半天，又说：“校长还在学校里办公，我还要去帮忙，你们就自己去吧。”
他们巴不得甄湘别留在身边，于是赶忙十分懂事的送走了她。
档案室里堆着厚厚的资料，有不少都因为太久没人打理而产生了霉斑。蒲熠星他们需要在一堆文件中找到2005年毕业于三年二班的学生，然后再对着程清的毕业册一个一个地开始核对人名和图片。
这可真是个浩大的工程。
唐九洲看着这些人名和照片简直想吐，感慨道：“原来咱们局档案室的干的是这工作，真是苦了他们了。”
郭文韬也表示赞同他的话，同时也表示自己简直看的眼睛都快要花了。
“……刘绍仪……”齐思钧拿着手中的入学档案和毕业册上的同学对比，没有看见她的名字或者照片。他把目光投向那张方方正正的证件照，照片里的姑娘留着齐耳短发，抿着唇，没有一丝笑意。
“我找到了，她叫刘绍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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