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悟皆空

本质是只鸽子精

【名学全员/无限流AU】枪杀乌托邦|07

*无限流背景 全员友情向

*本章互动涉及:南北 九明 已打tag 但并不含爱情线 请注意避雷

*副本:是否与此无关 进行中

*啊看的人真的好少 我lei了






07|镜中世界






唐九洲又看到了刘绍仪,她站在三年二班的教室窗前,在学校的火光滔天中,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大火过分刺目的光芒让她只能隐约露出一个黑色的轮廓,在大火中被热浪扭曲地忽高忽低。

 

唐九洲竟然觉得她很平静,像是早就料想到了自己的结局,连那张见过几次都是死板着的脸上都露出一丝平和的微笑。

 

“九洲?”郭文韬看着他对着学校的废墟出神,叫了他一声,“你在看什么?”

 

“那有个人。”他指向那个窗口,“是刘绍仪吧。”

 

“你是不是被吓傻了?”郭文韬顺着他的手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自然以为唐九洲是被冲击波震的出现了幻觉,“再说,刘绍仪早就不在学校里了。”

 

“哦。”他沉沉的应了一声,再次看去,确实不见刘绍仪的影子。

 

他知道自己只是在幻想,毕竟死了一遍的人不应该再被烧死一遍。

 

不然,这算是他第二次目睹她的死亡。

 

 

 

 

 

“接下来呢?我们去哪?”邵明明看看前面漆黑一片的街道,又看看身后的学校遗址,“咱总不能露宿街头吧?”

 

“我带出来了这个……不知道有用没有。”齐思钧从兜里掏出来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纸,双手把它展开来,“我担心咱们之后可能会用到就撕下来了。”

 

是刘绍仪的入学档案中的第一页,正巧详细记录着她的个人信息。六个人研究了一会,先用程清的手机拨通了上面刘绍仪的家庭电话,响了好几声,对面一直没人接。

 

“不如我们去她家看看吧?”唐九洲提议道,“反正也没别的地方去。”

 

一拍即合。

 

“但是,”蒲熠星看着上面完全陌生的街道地址,看了看他们,“你们有人知道该怎么去这地方吗?”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程清手机上有导航吗?”唐九洲对于这种技术上的问题还是当仁不让的,他接过手机,研究了一会,“这有一个导航,我觉得应该可以导过去……诶?她手机里有刘绍仪的地址?”

 

他的手指停在那个一模一样的地址上,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仿佛是这个副本在推着他们发现这件事,一步一步都铺垫好了,就剩引导着他们过去了。

 

这叫什么来着?

 

请君入瓮,瓮中捉鳖。

 

 

 

 

 

“走吧,怕什么。”郭文韬示意他带路,“总比在大街上傻站着被冷风吹好。”

 

 

 

 

 

————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他们终于到了刘绍仪曾经的住的地方。

 

在到达目的地之前,唐九洲心里偷偷猜想过刘绍仪的家会是什么样子。按照这个破游戏的设定,多半是要走到个阴森森的地方去,房子周围长满了枯藤老树。

 

你说不符合逻辑?都灵异副本了要什么逻辑。

 

他们面前的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区,夜深人静居民楼里也没几盏亮着的灯光了。倒是保安亭里还亮着,不过保安好像是看不见他们似的,只是打着哈气熬过漫漫长夜。

 

“你确定是这?”

 

“我确定……吧。”

 

唐九洲收了手机,抬头看了看小区的牌子:“刘绍仪资料上写的不就是这吗?”

 

“37号楼302,走吧。”齐思钧又确认了一遍刘绍仪的住址,翻过小区的围墙,站在里面招呼他们进来,“但愿刘绍仪后来没搬家。”

 

他们趁着夜色摸进小区,鬼祟的像是在做贼似的。唐九洲觉得好笑,拿肩膀撞了一下郭文韬,问他:“诶文韬,你有想过有朝一日遵纪守法的你要私闯民宅吗?”

 

“没有,所以回去我就以教唆犯罪的罪名把你抓起来。”郭文韬看他一眼,见唐九洲在一边无声的快要笑抽过去,反问他,“怎么,你干过?”

 

“我当然没有!你别污蔑我!”

 

“唐九洲你就不能小声一点吗?”邵明明差点伸腿踹他,“你是担心我们不引人注目吗?”

 

“但是他们看不见我们啊。”唐九洲说着,还特意朝保安亭扔了块石头。哪知道这石头在撞到保安亭的前一秒仿佛被地心引力死死地拽了回来,垂直掉到了地上。

 

“我们似乎不会对这里产生任何影响。”周峻纬也发现了这一点,看着落在地上的石块又移动回原本的地方,“但在学校的时候npc是可以看见我们的。”

 

“九洲,手机还有信号吗?”蒲熠星没回头问道。

 

唐九洲听话地掏出手机,何止没信号,他现在连开机都开不了了。

 

但是他刚才导航完毕之后明明还看了一眼电量,绝对不至于用一下就没电。

 

“这里可能和之前咱们去过的所有地方的设定都不一样。”郭文韬双手揣兜,右手指尖摩挲着餐刀并不锋利的刀刃,勉强获得了一些安全感。他放慢了步子,主动走到最后。

 

“万事小心为上。”

 

 

 

 

 

 

37号楼,楼门大开着。周峻纬闪身进去,环视一圈,确定了没什么危险,扭头说道:“没问题,都进来吧。”

 

如果唐九洲没有看错的话,周峻纬刚才进楼时的动作是警察培训才会学到的防卫手势,不是他一直以来为了防止变态犯人伤人而学的泰拳。

 

但据他所知,周峻纬不是警校生。

 

这个小区是老式居民楼,楼里没有电梯,只有楼梯。不过对于目前这个情况来说,走楼梯看着确实比坐电梯安全一些。

 

楼道里静悄悄的,几个人哪怕知道没人能听到他们的脚步声,仍旧选择了垫着脚走路,只发出鞋尖落在地面上轻微的摩擦声。

 

302紧闭着房门,猫眼也堵着,看不到室内的情况。蒲熠星看了看落满了灰的门把手,无声的看了他们一眼:这里很久都没人来过了。

 

他握住把手,向下按了按,门是锁住的。

 

“把刀给我。”他向郭文韬伸手,“我把锁撬开。”

 

郭文韬有些惊奇,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藏个刀这样的动作被蒲熠星发现也没什么好惊奇的。于是从兜里掏出那把餐刀,刀尖向自己递给他:“就这个,行吗?”

 

“可以。”

 

蒲熠星不知道从哪捡的一把钥匙,捅进锁眼,餐刀抵着钥匙的后部重重的敲击了几下,另一只手迅速拧动钥匙,说了一句:“成了。”

 

他压下门把手,打开了门。

 

这一套做的行云流水,让唐九洲都不由得怀疑他在做设计师之间做过开锁师傅。

 

“阿蒲,以后你要不来我们队里做技术员吧。你这开锁技术,绝了。”

 

蒲熠星看了一眼唐九洲,眼中无奈,只是笑:“成啊,只要你们郭队不反对。”

 

“我有什么好反对的。”郭文韬白他一眼,“你的工具都是从我这拿的。”

 

他顺手拿回自己的餐刀,给他做个一个抹脖的手势,大有警告他下次再有这样的白眼狼行为别怪他手下不留情的意味。

 

蒲熠星对于郭文韬这种幼稚的行径不置可否,拍了拍手上的灰,跟在他身后进了门。

 

周峻纬看了看郭文韬又看了看蒲熠星,最终还是低下头笑了一下,跟了上去。

 

 

 

 

 

302室里一片死寂,桌椅没有搬走,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他们被灰尘呛的连声咳嗽了好几下。由于这家没人住,自然早就断水断电,他们只能拉开窗帘,借着自然光打量起周围的摆设来。

 

挂在墙边的台历还停留在2006年年底,看样子他们是零六年就搬走了。只是这地方地理条件还算不错,怎么就空了这么长时间没人住?

 

房子是典型的两室一厅的布局,他们推开次卧的门,一阵腐朽的木料的味道扑面而来。卧室里摆着一个高低床,只剩下了空荡荡的木架子。墙面上还留着一个个钉眼,估计是以前挂过什么照片或者之类的东西。

 

在墙角和桌子的夹缝处,唐九洲找到一张一家四口的合照,除了刘绍仪和她父母以外,照片里还有一个小女孩,看着比她年纪小了不少。

 

照片,高低床,刘绍仪故事中从未出现过的家人。

 

“这个小女孩你们看着眼熟吗?”唐九洲把照片递给他们,“我总觉得在哪见过……”

 

“这不是甄湘吗?这是甄湘吧?”邵明明眼尖,一下子就反应出来他们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哦哦哦哦我知道了!甄湘是她妹妹!”唐九洲叫道,“怪不得她一直怪怪的!”

 

“但是别忘了故事的主人公是程清。”周峻纬提醒道,“我们还是要找刘绍仪和程清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刘绍仪的故事到底是旁生枝节,要想出去,他们还是要找关于程清的故事。

 

 

 

 

 

“这个是什么?”齐思钧扬了扬手里的一个小本,“我看它扔在床上了也没被带走。”

 

他打开本子的外扣,窗外的灯光和月光将本子上的字迹照得很清楚。

 

本子的第一页拿红色的水笔写了一句“1=a”,后面几页都是一堆由0和1组成的莫名字符,都是红色的水笔。写这些数字的人像是个孩子,勾勾画画的字迹间是小孩写字才有的认真。

 

“这什么玩意这是……”

 

他对于数字向来不敏感,之前上学的时候看见数学就头疼,甚至疑似患上了数字PTSD。这种毛病直到后来他接替他爸的职位成了孤儿院院长负责管钱才好了很多。

 

“小齐哥给我看看!”

 

唐九洲兴致勃勃地拿着本子蹲在地上研究,蒲熠星也蹲在他旁边跟他一块研究,就听见唐九洲嘟嘟囔囔地说:“1是a的话,0是什么……这也组不成什么有用的东西啊……”

 

0是O。

 

蒲熠星忍住了自己想要冒这些奇怪的黄色废料的心思。

 

“0和1?”郭文韬在旁边听了一耳朵,继续研究着刘绍仪房间里的家具,“编码吗?”

 

“不是编码……哦哦哦哦我知道了!是二进制!”

 

唐九洲兴致勃勃的用手指在地上计算,一共六页,每一页上的数字都不算多,他一个一个转化成十进制,分别是:

 

13,9,18,18,15,18。

 

 

 

 

 

唐九洲:好吧,看起来并没有好解多少。

 

 

 

 

 

蒲熠星看了看唐九洲写下的六个数字,又想起封面上那个奇怪的等式,灵光一闪,在他的数字下面对应写下了六个字母:

 

m,i,r,r,o,r。

 

 

 

 

 

镜子。

 

 

 

 

 

————

 

卫生间里有唯一一面镜子,还是拿白布罩着的,显得格外诡异。唐九洲的手在白布前面晃了半天,还是没敢掀开:“要不我们先问完问题再说?”

 

“我来。”蒲熠星把他扯到身后,一只手掀开了拢在镜子上面的布料。

 

镜子上似乎糊了一层水汽,但是还是能隐约的照出厕所的布置。

 

 

 

 

 

只是,没有他们的身影。

 

 

 

 

 

蒲熠星哈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镜子。镜子前面那层像是水汽一样的雾散了,镜子里面的情况一点一点清晰起来,还是洗手间,但是是白天。

 

镜子中的诡异景象让人产生了一种极为强烈的对比感觉,唐九洲顺着洗手间的窗户向外看去,一轮明月仍旧高悬于夜幕之上。

 

镜子割裂了两个时空。

 

“妈妈,我们一定要搬家吗?”镜子里传来声音,蒲熠星试了一下,发现这块镜子可以被拿下来。他举着镜子照向其他角度,镜中的视角也随之变换。

 

“我就先这么举着吧。”蒲熠星示意他们把门打开,“走,照照别的地方。”

 

他端着那方镜子,活像捧了一张遗照。

 

 

 

 

 

众人行至客厅,镜子中的场景里逐渐出现人影,交谈声也愈发清晰,是一家三口。

 

没有刘绍仪。

 

“妈妈,姐姐呢?”小甄湘问道,“姐姐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中年女人愣了愣,由于她背对着镜子,他们也看不清她具体的表情。她一件一件将放在沙发上的衣服塞进一个蛇皮袋子里,动作机械而决绝。

 

沙发上的衣服一件件减少,蛇皮袋子逐渐被填的满满当当。可她的动作却仍不见停下,反倒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像是手里的这些东西是什么烫手山芋一样。

 

当她把最后一件衣服扔进袋子里的时候,她弯着腰愣了好半天,似乎不相信一个人竟然可以只有这么点东西。半晌,她单薄的身体里突然迸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像是把她的五脏六腑都生生撕裂那样。

 

她发了疯似的又把那些衣服扔在了地上。

 

小甄湘站在一旁,无措的看着母亲的嚎啕。她还没有到足够理解死亡含义的年龄,也不懂得母亲为什么突然哭了起来。她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和母亲一块哭。

 

“都嚎什么嚎!仪仪都没了你就只会嚎!”一个男人骂骂咧咧地走进镜子中的视野,“赶紧收拾东西。”

 

镜中人喋喋不休地诉说着自己内心的悔意,她后悔自己没有相信女儿的话,也像老师们一样认为她不过是想博得父母的关注,还说什么原来以为在家里待待就好了,哪知道她会寻了短见……

 

她说了一遍又一遍,声泪俱下,哭的嗓子都哑了。只是这些忏悔,刘绍仪都听不见了。

 

唐九洲他们在镜子外的世界听着,不知该作何反应。

 

镜子中的世界仿佛卡带了一样,三个人都维持着刚刚的动作,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仿佛这是时间轴的最后终点。

 

蒲熠星没忍心看他们三个继续在痛苦中纠缠,干脆将镜子扣在了地上,连同镜子里嘟嘟囔囔的声音一起都闷向了厚重的地板。

 

“九洲。”邵明明凑了过来,声音压得很低,“之前我们问问题,都会导致副本中发生一些变化……如果我们现在问的话……我是说如果……会让他们停止重复吗?”

 

唐九洲不清楚,诚实地摇了摇头。

 

他自然也不愿意看着人在痛苦中沉溺,可镜子里的世界毕竟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只是一段录像而已。

 

邵明明看向那面镜子,镜子里还藏着三个无助又可怜的人。他垂下眼睛,犹豫了半天,拿出题板:“我还是想试试。”

 

试什么呢?难不成刘绍仪还能在2006活过来吗?

 

唐九洲心里这样想着,却没有阻拦邵明明的抬笔。他从抽屉里翻出一只手电,帮他照着题板。只是他没有想到,邵明明并不是要写下自己的问题,而是写了另一个肯定句:

 

 

 

 

 

“我将提问权转交给唐九洲。”

 

“玩家邵明明选择将提问权转交给玩家唐九洲,请玩家邵明明确认。”

 

“确认。”

 

 

 

 

 

邵明明对上众人错愕的眼神,笑了一下:“反正我也不知道问什么……而且之前九洲也是为了救咱们才问了一个错的问题,我这算报恩了。”

 

他抿了下唇,仿佛丝毫不在意自己能不能出去,弯着眼睛锤了唐九洲肩膀一下:“你可别又问一个答案是否的问题啊!”

 

唐九洲一时间脑子还没有转过来,甚至连激动和感激的情绪都还没有生出来,身体就先一步写下那个他想问了很久的问题:

 

 

 

 

 

“刘绍仪告诉了程清自己被侵害的事,但是她没有相信刘绍仪,是吗?”—是。

 

 

 

 

 

————

 

“程清啊,我来找你是想问问关于刘绍仪的事。”校长慈眉善目,循循善诱,“你别紧张。”

 

程清想了想那个往日里就跟大家格格不入的姑娘,又想了想年轻温柔的林老师,怎么也不能将这两个人和刘绍仪口中的“强奸”联系在一起。

 

那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午后,刘绍仪找到她,说,班长,我被林老师强奸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平静,语气冷静。程清错愕的发不出声音来,就听见她又说,没关系的程清,我知道你也不信我。

 

没没没有,我信你。

 

“刘绍仪平常和同学们关系都怎么样啊?”

 

“不太好。”她如实回答,“她总是一个人,还经常神神叨叨的,而且……”她看向校长,有些摸不准要不要这样说。

 

“没关系,你说你的,我只是问问情况。”

 

“而且,”她咽了一下口水,“她跟我说那件事的时候,特别平静,一点都不像……”

 

不像被强奸的样子。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那时的程清还不知道,正是由于她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将刘绍仪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程清推开校长室的大门,看见刘绍仪正站在拐角看着她。她抱紧了怀中的书,低着头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路过她的时候,程清似乎听见了刘绍仪的一声冷笑。

 

她怎么能怪我呢?程清心想,我不过是说了我自己的客观看法而已。

 

 

 

 

 

我自己的“客观”看法。

 

 

 

 

 

 

 

 

 

 

 

 

 

 

 

 

 

 

 

 

 

 

 

 

 

评论(55)

热度(2296)

  1. 共19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