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悟皆空

本质是只鸽子精

【鬼白】一百次道歉

想写一个关于暗恋的小故事 把那些年属于你的我的那些说不出口的情愫都抖搂个干净

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弟

脑洞来自房东的猫的秋酿和很久远之前的一篇鬼白点梗@萝卜仙子. 很抱歉明明答应了你写最终还是没写

算是赔罪吧【和题目很应景啊】

—“什么话攒够一百次都很美好吧?”

—“就连道歉也是。”

1.
鬼鬼十八岁生日那年,对着生日蜡烛许愿,她希望自己以后可以碰到一个自己很喜欢很喜欢也很喜欢很喜欢自己的人。他们最好有一个小屋子,再养上几只猫,在午后的阳光下坐着发呆,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过一辈子。

很可惜,当她吹熄了蜡烛,睁开眼,对面依旧还是那个笑的一脸无辜吃她蛋糕的人。

“不许吃啦,要等我爸爸妈妈回来诶!”鬼鬼很生气的拿手敲他的头,“今天我过生日诶,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对面的少年背着书包,懒散的坐在沙发里。他毫不在意的舔掉自己嘴角的奶油,耸耸肩:“叔叔阿姨说过了让我们先吃,不用等他们…况且他们跟我说了今天不会回来了……”

他看到面前鬼鬼气的都要哭出来的表情,瞬间坐直身体,有些手忙脚乱的收拾起面前的蛋糕,声音里也带了几分讨好:“别别别,你这是干什么,虽说我陪你过生日真的很感人那你也不用哭啊……”

鬼鬼被他的话逗得破涕为笑,可一想到自己还在生气,就把脸上的笑意都憋了回去:“你懂什么呀,生日蛋糕就要一家人一块吃啊……”她说的自己又想哭了,她的父母总是忙,家里只有一个老是和她作对的弟弟,在她一切的重要时刻里,他们总是缺席。

“好了。”白敬亭利落的收拾好蛋糕放进冰箱里,他的手上还有奶油,弄的他想揉揉她的头安慰一下都没有办法,“今天是你生日嘛,别哭了,多不吉利。”

鬼鬼对于白敬亭安慰人的功力毫不抱有希望,她抽了抽鼻子,从书包里掏出自己的卷子打算改错:“我知道啦。”她的眼睛还是有些涩涩的,手下的卷子却被白敬亭一下子抽走:“我看看。”

“看什么看啊。”她没好气的想要拿回来,对面那人却是毫不配合的左躲右闪,她恨恨的在他肩膀拍了一下子,坐回椅子上,“你很烦诶。”

白敬亭却是看一题眉头就皱一下子,直到看到最后的分数,他的眼睛连着太阳穴猛的突突了一下。他放下卷子,对上面前人忐忑的眼睛。

“我以为,你说你上课没听讲,就是客气客气。”

“谁知道你这也太客气了。”

鬼鬼白了他一眼,却知道他说的没错,可是她就是很困啊。只要一上数学课,她就像准时吃了安眠药一样,还总是能够伴着下课铃声醒来。班主任为这事跟她说了好几次,她也什么方法都用了,可还是不管用。

譬如她用皮筋把自己的手腕都弹肿了,可依旧还是能够完美的陷入沉睡。

她也私下里想过不少法子,闺蜜问她,明明她弟弟和她一个年级,又是学霸,回家让他给讲讲不就是了。鬼鬼却气馁的摇了摇头,倒不是她没试过,可白敬亭每次看见她拿着一片空白的数学书跑来的时候都一脸嫌弃的往旁边躲,说着给她讲题简直就是浪费自己的时间,有这空还不如做几道竞赛题。

另外,他还义正严辞的跟鬼鬼说,上课犯困一定是因为前天晚上她看漫画看的太晚,而不是她自己所说的复习。

白敬亭看着她这个样子,却是说不得也骂不得的,思前想后,终于认命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书拿出来,我给你讲。”

听着鬼鬼一声欢呼,白敬亭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

2.
白敬亭自然不是鬼鬼的亲弟弟。

和网络上的狗血小说不同,这一点白敬亭早就心知肚明。他的父母和鬼鬼的父母是多年好友,从前就走动的很频繁。十年前,白敬亭的父母在一次车祸中丧生,由于爷爷奶奶年纪都大了,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鬼鬼的父母就收养了白敬亭。

对于鬼鬼而言,这无非就是家里多了双碗筷,自己多了个弟弟,平常上学的时候有个人能够陪自己一块说说话而已。

她很是开心的接纳了这个长得白白净净的新成员,她之前就见过他几次,也算熟识。她拉着他的胳膊,欢欢喜喜的给他介绍家里的布局,也不管那人已经面色惨白的脸。

终于,在她软糯的嗓音介绍完“这个是我们的房间,你睡这张床,我睡你旁边这张”的时候,白敬亭终于忍不住甩开了她热络挽上的手臂。

“不需要,这不是我家。”

少年的音色冷冰冰的,鬼鬼抬起头来看他,似乎是诧异面前这个周遭都散发着阴郁气息的小男孩到底是不是从前那个沉默寡言但是总会叫自己鬼鬼姐姐的跟屁虫。

“可,可是…”她似乎是很难以理解他话里的逻辑,“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啊。”这句话仿佛很站得住脚,她又补了一句,“我爸爸说的。”

白敬亭瞥了她一眼,眸光里很是不善:“那是你爸爸,不是我爸爸。”

“你以后不是都要住我们家的嘛?”

“不是,我肯定会走的。”

“可,可是…”鬼鬼歪起脑袋来想了想,却一时想不到还有什么能够驳倒他的话,一时间语塞。她看着面前自顾自的玩着玩具的白敬亭,气不打一处来,“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事实证明,鬼鬼的哭声确实吸引了白敬亭的注意,他从玩具堆里抬起头来,皱了皱眉头。

“你能不能别哭了,很吵啊。”

鬼鬼抽抽嗒嗒的走到他身边,眨巴眨巴眼。她哭得眼圈和鼻头通红,伸出手拽住白敬亭的衣袖。

“我不是故意的……你留下来嘛,别走啦……”

她抓着他的衣服,依旧是一耸一耸的哭。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但是她就是觉得很难过,想到白敬亭还会走就很难过。

白敬亭本想着冷言冷语的甩开她的手,可是看着她哭的惨兮兮的样子就怎么也狠不下心。

学着往日里妈妈安慰他的样子抱了抱身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姑娘,白敬亭说话的声音都颤,就像是压抑着自己不要哭出来一样。

“别哭了。”

“你不走啦?”

“…你别哭了。”

“你别走嘛,我们家特别好,爸爸妈妈一定都会对你特别好的…妈妈会做好吃的牛肉丸子,还有炸鸡腿……”

眼前的小姑娘使尽浑身解数想让他留下来,他忽而被这种蠢乎乎的精神打动,点了点头:“我不走了。”

上一秒还哭的喘不过来气的小姑娘下一秒就笑的像朵向阳花:“真的?那我们拉钩!”

白敬亭觉得自己像是上了贼船,但仍旧是伸出小指头勾住她的指头。

“拉钩。”

3.
鬼鬼在4班,白敬亭在7班。

4班在7班对面,鬼鬼靠门,抬起头就能看见对面教室里的白敬亭。他上课总是很认真,无论是做题或是记笔记,他喜欢头微微靠左偏着,这样一来,他右眼角上的泪痣就在他白净的脸上变得很明显。

白敬亭总是能考到年级第一的位置,偶尔失手,也不过是落到第二三,再加之他长得也好看,便使得不少女生都愿意围着他打转,这一年四季里情书不见断。白敬亭心情好时便好言好语的打发了事,心情不好或是情况紧急就直接把情书退回去。鬼鬼向来知道那些情书的最后走向:大半是她和白敬亭闲暇之余的谈资。

她不为那些女生惋惜,相反的,她心里甚至有些开心。除了她,再没有一个女生能够堂堂正正的站到他的身边。

或许她就是自私的。

她把这一番心理告诉自己的闺中密友王鸥,那人却是皱起眉头,斟酌了一下问她:“鬼鬼,你不会是喜欢你弟弟吧?”

鬼鬼一愣,笑容都有些勉强:“应该不会吧?我就是比较习惯他陪在我身边啊……”

王鸥脸上是仿佛看透一切的表情。

“你今天回去再好好想想。”

放学路上,鬼鬼坐在白敬亭的自行车后座上—之前本来是她和白敬亭一块骑车的,可是前几天她摔了一跤,膝盖蹭破了皮,白敬亭便承担起了接送她的任务。

她手臂虚拢在白敬亭腰间,感受着耳边吹过的暖洋洋的风。她坐在车后座上晃荡着腿,头一偏,地面的影子里的女孩把头轻轻靠在了男孩的后背上。

“白白,你有喜欢的人吗?”她拽了拽他的衣服,脆生生的问。

“怎么了?”前面的人依旧是如常的语气。

“没事啊,就问问。”她的声音轻快,穿过路边青翠的树叶。她喜欢白敬亭载她的感觉,就像是穿过层层叠叠的琐碎,他不停下来,她就觉得路还很长,他们可以一直这样走下去。

“有吧。”白敬亭在沉默后答道,“或许。”

鬼鬼的一腔热血被浇的冰凉,她的指尖已经凉透,像是往日里白敬亭吐槽她血液流通不畅。她把手臂抽了回去,引得白敬亭发问:“怎么了?”

“没事。”她的声音有些抖,“谁啊?我认得吗?”

白敬亭没有回答她。

鬼鬼像是了然般笑笑,开玩笑般说道:“白白大了,我也管不了啦。”

“你本来就管不了我。”白敬亭声音里带着几分轻松,就像是好不容易才说出口的秘密。鬼鬼不用看也能想见他的表情,肯定是带着几分骄傲的模样。她低着头在后座上坐着,安静的盯着地面。

她在想什么呢,他们是姐弟啊,白敬亭怎么会喜欢她呢?

他又怎么会等着她呢?

她的眼眶有点涩,一眨,就掉下一滴泪来。她拿手蹭掉脸颊上的湿意,忽然笑起来。

王鸥还真说对了。

4.
白敬亭不知道鬼鬼这几天到底怎么了,之前是因为自从他那次载她之后就变得相顾无言,平常回家路上有说有笑,喜欢抱着他的腰的鬼鬼好像消失不见,她往他车后座上一坐,就安安静静的也不怎么搭话。问她吧,也不说怎么了。

最近这几天那个爱说爱笑的鬼鬼倒是也回来了,不过就是刻意避免和自己做一些亲昵的动作,还有就是不停的给自己惹麻烦,光是这几天就道歉了不知多少次。

白敬亭简直就要抓狂了。

那天鬼鬼问他的时候他丝毫没有准备好,她问,他下意识就答了。他不知如何跟她说自己喜欢她这件事,毕竟在外人看来他们是姐弟,而且他也没觉得鬼鬼对他有什么不同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欢鬼鬼什么,比她漂亮的女生多的是,又聪明又独立的也不少。

或许他就是喜欢她蠢蠢的,拽着他的袖子,甜腻腻的叫他“白白”。在父母死后,这个女孩成为了他生命里的光,她是他的亲人,朋友,也是他最喜欢,却又最不敢喜欢的人。

白敬亭第一次怂了。

跟她说了她会怎么看自己?会不会两个人之间变得很尴尬?从没有谈过恋爱的白敬亭觉得处理这件事比解一道物理题还困难。

“你这样不行啊。”传说中最会撩人的死党撒贝宁拍着他的肩膀,“这姑娘就跟菜似的,你老是等着,本来一道热菜也给你等凉了。”

“你这什么破比喻。”白敬亭烦躁的抓了抓头,“万一她就没这意思呢?那我以后怎么面对她?”

“你管以后呢……”撒贝宁忽然想到一个点子,猛的一拍桌子,“你们不是住一块吗,你看看她日记不就知道她对你有没有意思了吗?”

白敬亭连连摆手:“这哪行啊,不道德不道德。”

“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啊,你这是追求幸福。”

“你当时也是这么追老何的?”

“滚蛋吧,我还要用这个方法?”

“那?”

“我是霸王硬上……咳咳,不说这个了。”

白敬亭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要唐突一下鬼鬼的日记本。

5.
鬼鬼是个喜欢给自己立一些没意义的小迷信的人。

譬如走路不踩井盖会开心一整天,比如在上课铃打响的时候拿出笔会做题做的特别顺。

其实她也知道这些东西毫无联系并且也没有任何依据,但这好像是她的一种习惯。

就譬如,她决定当这个月如果说够100句道歉就和白敬亭表白。她每天都在自己的本子上画着道,很快就逼近一百大关。

“你这叫鸵鸟政策。”王鸥白她一眼。

“有用就行。”

鬼鬼喜滋滋的数着道,就像是等待一科的成绩,又期待又不敢面对。

“行行行。”王鸥觉得她简直无可救药,“那你就慢慢等着。”

6.
给白白做香菇汤。

在喜欢白白的女生面前宣誓主权。

在白白睡觉的时候在他脸上画老虎。

下回不在白白脸上画老虎了,他看着很生气…但我这回打翻了白白的墨水瓶。

……

7.
第99次道歉来的很快,鬼鬼对于最后一次的机会小心翼翼。这几天白敬亭一向整洁的桌子变得“机关重重”,他的那些书啊笔啊都以极其刁钻的角度放在桌子旁边,不过说来也怪,向来大大咧咧总要碰掉东西的鬼鬼倒是一次都没有踩过雷。

白敬亭很是郁闷,好不容易到了第99次,就等着她这最后一次了,没想到她倒是不说了。他本来计划着她表完白他们就在一起,现在看来,鬼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白敬亭一边郁闷着一面给鬼鬼带回来她想吃的甜甜圈,看着对面的人笑开了颜,一个没忍住,问道。

“怎么还不说最后一次啊?”

“诶?”鬼鬼叼着甜甜圈,歪着头想着他话里的意思。

“你不是要说一百次道歉嘛。”白敬亭心想着一不做二不休,有些委屈的说道,“怎么还不说啊。”

鬼鬼此刻明白过来了,红了耳朵。她身体向前探去,嘴巴上还沾着糖粒。她轻轻的在白敬亭嘴唇上一碰,转眼就笑的像一朵向阳花。老天给面子,她这么快就完成了她十八岁的愿望。

“对不起啦。”

【写在后面的话:还是暗戳戳的发了一颗双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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