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侦全员向AU】惊蛰又霜降·二
【第二案:红白喜事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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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怨灵当道
张若昀站在陈家门口,看着里里外外不停歇的警卫医生皱了皱眉。手下的一个小警卫向他递了一份报告,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心脏骤停这四个字。
又是心脏骤停。
张若昀气的手一抖,那张单薄的纸就哗啦啦的抖着好像要掉到地上,小警卫见着他这样子也不敢多说话,脸色苍白,抖的比那张纸还厉害。
张若昀平常虽然还是挺算得上平易近人的,但是板起脸来实在让人害怕。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吓坏了旁人,他脸色缓和了几分,咳嗽了一声说道:“你先在门口候着吧。”
小警卫仿佛被大赦一般小跑着离开,张若昀低头又看了一遍法医给出的报告,心情复杂。
第五个了,都是新娘子在大婚当夜出了事,新郎一律是晕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
若说是巧合,也没有这样巧合的。
张若昀是地府中人,自然能隐隐约约觉出是恶鬼作怪。可是掌管捉鬼事宜的黑白无常一向是恪尽职守,也不会让一个恶鬼在凡间飘了将近一个月也不来收服的。
“诶,老张!”
张若昀捂住被这过分清脆响亮的声音震得生疼的耳朵,头也不抬就回了一句:“鬼鬼你怎么来了?还有能不能别叫我老张。”
始作俑者在一旁笑的没心没肺,何炅忍了忍还是憋住了笑意,叫了声若昀。
“何老师也来了啊,怎么不见撒老师?”
对上张若昀明显是调笑的神情,何炅咳了两声,瞪了他一眼:“没个正形。”
这些年仿佛是默认般,何炅和撒贝宁像是一对连体婴,几乎是形影不离的。
或许是因为在地府时差点失去的惊心动魄,又或许是巴望着不可多得的岁月静好。
张若昀从不妄加揣测别人的私事,尤其是对方是两只精明的不得了的老狐狸,只是这两人的关系实在是过于复杂。这些年他们也在私下里猜测过两人的关系—这样的会话往往是以王鸥为首的—不像是朋友,更不像是恋人。
仿佛是两个本来就无比契合的灵魂,从相遇的那一刻开始就惺惺相惜,相辅相成。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鬼鬼指了指一片哭天抢地的陈家,“又有案子啦?”
“估计是恶鬼出没,吓死的。”张若昀将报告揣到兜里,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这黑白无常是怎么做的事。”
“这简单啊,让大老师来收了不就行了吗。”鬼鬼瞧见不是案子,兴致瞬间少了很多,打算拉着何炅回去了。却瞧见一个小警卫急急忙忙往这边赶,跑的帽子都快飞起来了。
“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城南甄家报案,又死了一个。”
“新娘子?”
“嗯,但是这回不是心脏骤停,是上吊自尽了。”
张若昀闻言眉毛一挑,转过头去看何炅。见着后者会意的笑了一下,点了点头:“那就城南甄家见了。”
何炅和鬼鬼回到惊蛰简单讲了一下情况,又问谁要跟着去。大张伟生怕他们又要让他负责走街串巷的调查工作,扔下手头的花生仁捂着脑袋说自己昨天晚上吹着风了,现在脑袋里就跟进了只苍蝇似的。
“大老师你能再假点吗。”
“小白你真是不会说话,什么叫看破不说破啊懂不懂。”大张伟佯装着痛苦的捂着额头,“再说了不是有新来的魏晨吗,不能先关照一下啊。”
突然被提到的魏晨一激灵,迅速放下手中的扫把:“这怎么又跟我有关系了……不过我可以去。”
王鸥看了他一眼,没再作声。虽然她并不喜欢这位地府新晋的判官—她总是觉得他手上的血腥味太重—可是多个人多个帮手却也是好的。
眼见王鸥同意,白敬亭也没再继续和大张伟贫嘴,他伸手将鬼鬼的枪拿来检查了一遍,然后替她放进了包里。
“保险给你关了,用的时候别忘了打开。”
“能不能别这么腻腻歪歪的—你还担心鬼鬼受伤?她不伤着别人就不错了—人张若昀还等着呢。”撒贝宁笑着打趣道,殊不知在别人眼里他的脑袋都快跟何炅的碰到一块去了。
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没眼看没眼看。
潘粤明叹了一口气,伸手戴上从算命先生那里买来的墨镜。
我真是承受了我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痛苦。
城南甄府。
魏晨抬头看了一眼尚未来得及摘下的大红丝带,以及扔在地上踩进泥里的合婚庚帖,突然想感慨世事难料。
本来是当红事准备的,谁知道现在竟然成了白事。
“这是?”张若昀没见过魏晨,但他能感到同样来自于地府的阴气。魏晨笑了笑,伸出手来:“我是惊蛰的伙计,我叫魏晨。”
王鸥只是瞥了他们一眼,然后半抬眼睑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死者是甄家的千金,今天早上七点的时候接到的报案,报案者是甄小姐的丈夫—张鹤。法医初步检查颈部有一道勒痕,和上吊的绳子可以吻合。留了一封遗书,经甄老爷检查后确定是甄小姐的字迹。”
“你是想说自杀?”撒贝宁伸头向里探去,见着府邸里确能用华贵来形容,“这年月,难为有人这样富得流油。”
“我觉得不是自杀。”张若昀坚定的回复道,“一定不是。”
怎么着也算是一起共事了多年,何炅还真没见张若昀这么坚决过,他险些愣了一愣。
“为什么?”
“……朋友告诉我的。”
“什么朋友?”嗅到一丝奸情味道的王鸥凑上去问道,眼神狡黠的像一只狐狸。
“……这不是重点。”
张若昀清了清嗓子,勉强让自己不显得那么尴尬和窘迫:“反正你们先查,警队这边会全力配合的。”
他这话说的倒是底气十足,估计是又遇上了什么好事,上头的人不再管着行动也自由些。
“之前那个恶鬼出没的事就先交由你们了,总之当心点,毕竟不是寻常的人类案子,安全最重要。”
“放心。”
白敬亭翻墙进了甄家。
你说为什么不走正门?
人太多,没挤进去。
鬼鬼在墙外嚷嚷着自己也要进去搜证被白敬亭一口否决,理由也相当充分—她要是进来一圈估计也就没剩什么东西了。
“太不够意思了吧!”鬼鬼生气的踹了一脚褪色的墙面,登时在上面留下一个灰白色的印子,“白白!”
白敬亭早就一门心思扎进案子里,哪里还管得上她的叫唤。他躲到一旁的墙角处,听见两个查看现场的小警卫的低语。
“甄大小姐怎么就出事了……好端端的一个人……”
“是啊……不过听说自从那个阿双来到府里之后就一直不太平。”
“可不是,好像连陈管家都在平日里护着她……而且据说和那张少爷……真是不好说。”
阿双?
白敬亭皱了皱眉,他向来不喜欢揣度女人间的这些门门道道,总觉得实在是无聊又无趣。况且他身边的两个女的,王鸥和鬼鬼,好的恨不能跟一个人似的,他也实在没机会体会女人间的暗流涌动。
他正想着,忽而听见墙角处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闭上眼痛苦的叹了口气,然后飞快的将那个还没有来得及站稳的身子压下来。
“不是让你在外面守着吗,怎么进来了?”
鬼鬼面上一副的理所当然,小声的驳他:“我可是会隐身的,超有用的啊!”
眼见她已经进来了,也不好再轰她走,白敬亭一手拉住她一手向前面甄小姐的房间摸过去。
鬼鬼紧紧握着他的手,心扑通扑通的直跳。她看着这满院的喜庆颜色,突然心里一软。
她和白敬亭这到底算什么?
王鸥跟她提过一两次,认为两人既然都两情相悦干嘛不直接挑破这层窗户纸,相处起来都自如些。鬼鬼只摇了摇头,说地府从来没这种先例。
但凡提到地府,那王鸥简直就跟被踩了尾巴一样,瞪了她一眼:“地府的规矩多了去了,还要每条都遵从吗?”
鬼鬼不敢反驳她,瞧着她眼里的绝望和不甘竟一句也说不出来。王鸥停了一会,然后悠悠叹了口气,像是千年古刹里的钟发出不甘的鸣响:“别等到最后什么都来不及了,你就后悔了。”
“鸥鸥……你当真喜欢了老乔?”
从前他在时,也并没瞧出王鸥对乔振宇的不同,只是等到他魂散在地府之后,王鸥着实消沉了一段时间。
“我还没来得及弄明白自己的感情,他就走了。”王鸥的语气没什么波澜,她摸了摸鬼鬼的头,“你们不一样。”
不一样吗?
鬼鬼紧了紧握着白敬亭的手,瞧见他将自己护在身后,忽而想抱抱他。
实际上她也是这样做的。
隔着薄薄的衣料,她将头靠在他的后背上。白敬亭先是一僵,然后迅速红了脖子和耳朵。
“怎么了?”
“没事啦,就抱你一会。可以嘛?”
“等下你往后靠点,别踩了现场。”
“喂!”
“可以可以我的小祖宗。”
于是撒贝宁从正门进来找他们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副场景。他回头忿忿的看了一眼专心致志跟下人唠嗑以换取线索的何炅,然后大叫道:“白敬亭你不是跟我说你是来查案子的吗!”
“是在查啊。”
“查案子需要你们抱到一块吗,白敬亭你给我松开。”内心一股自家养的白菜要被自家养的猪拱了的心酸滋味蓦然升起,撒贝宁感觉自己有一种老父亲的心酸。
撒贝宁回头看了一眼笑的没心没肺的何炅,默默在心里补了一句。
还是独守空房的老父亲。
惊蛰茶馆。
大张伟坐在门口的摇椅上嗑着瓜子,潘粤明拿来支窗户的竹棍杵了杵他:“我怎么看你好像没什么事啊每天。”
“小孩别管那么多。”大张伟腾出手来朝他扔了几颗瓜子,“不是让你算账的吗?算完了?”
“没有,再说我也不是小孩。我觉得一直坐着不利于我思考,所以出来转转。”
“你这歪理还挺多啊我说,那你怎么转我这儿来了?”
“我发现大黑没了。”
“没就没……你说大黑没了?!”
大张伟“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潘粤明依旧是面无表情的举起空空如也的鸟笼子:“以前有这种情况吗?这是离家出走了?”
大张伟暗骂一声,大黑再怎么说也是个千年的鸟妖,尽管一直没有化为人形,但是妖力也是很强的。
这要是出去为祸四方,那个傻不拉几的魏大勋岂不要来找自己麻烦?
那王鸥岂不是又要扣自己的钱?
想象力过于丰富而已经联想到流落街头风餐露宿横尸惨死无人问津而打了个寒战的大张伟,决心一定要找见那只鸟。
然后让白敬亭把它给炖了。
大张伟接过鸟笼子,里面还有大黑的两三片羽毛,应该飞不远的。
正盘算着到底要去哪里才能找的回它,突然听见窗口被人敲了几下,然后一道黑影闪过差点把自己这一身老骨头扑倒在地上。大张伟费了一番力气才将那个黑色的不明物体从身上拉下来,瞧见那是一张极为俊俏的脸。
“大大大黑?”
身上的气息是没错,只是这货怎么看也不像那只不会说话呆头呆脑的八哥。
“哥!”扑到他身上的人欢快的叫道,“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
不知道是不是大张伟的错觉,总感觉这货的口音好像不知道跑偏到哪里去了。
倒有点像之前去过香港之后的陈老板的口音。
“太惊喜了我天,您能先从我身上起来吗我谢谢您。”
大黑手忙脚乱的放开大张伟,末了还帮他抻了抻衣服上的褶,然后瞪着一双大眼睛一脸真诚的看着他。
真诚而且乖巧。
确认过眼神,还是那个呆头呆脑的大黑。
大张伟头痛的扶额,顺便敲了身边那个憋着不笑的潘粤明一下:“快别在这杵着了干什么呢你,你不是个凡人吗怎么看见这种情况也不带害怕的……诶客官您里边请……快去泡茶,别忘了每盏茶多收点……”
“哥,你还没表扬我。”
看着眼前人一脸乖巧等待表扬的样子,大张伟突然萌生了一种自己在带孩子的感觉,他狠狠揉了揉他的脑袋,说:“哎我天你太棒了你怎么那么棒……对了我给你起个名字吧,这么大个人别老大黑大黑的叫……叫……”
这话刚说出口,心底一个无比坚定的声音说叫他“王嘉尔”。大张伟觉得奇怪,不过这名字也挺好听的,干脆就这个吧。
“王嘉尔,就叫王嘉尔吧。”
不知道是不是大张伟的错觉,王嘉尔那双明亮的眼睛飞速的黯了一下。不过转瞬即逝,所以他并不敢确认。
“哥有什么我能干的吗?”
上一秒还安分守己的王嘉尔下一秒就蹭到自己身边,张开双臂对自己五花大绑。
明明是只鸟,怎么活生生让他有了大型犬的感觉。
说好的八哥呢?
“不不不是,你你你先放开我……”
城南甄家。
何炅等人由张若昀领着进了甄家。
甄家是有名的茶商,里里外外的也挣了不少钱,自然家里装潢的奢华了点—不过在北平这种干燥的不得了的地方修了一条小水渠的,这还是第一次看见。
听陈管家说,是因为甄先生的母亲是南方人,所以是照着江南水乡的样子修的,而由于天气原因,修了这么一条小水渠也就没再修其他的,就一直留着了。
“看着倒挺别致的。”王鸥回应道,“也挺好。”
“王老板的惊蛰才是远近闻名的好。”陈管家笑了笑,“我家里还有惊蛰的茶呢。”
“不敢当不敢当。”
眼见着两人又要互相吹捧起来,张若昀快走了几步,声音大了点:“这里是案发现场,报案时间是上午七点,报案人是甄灿的丈夫张鹤—我让他在张府里等着。”
“张府?”何炅皱了皱眉,“可我听说张鹤是上门女婿啊?”
“这……一会再说。”张若昀故意瞧了一眼陈管家,暗示他现在说话不方便。白敬亭联想起刚才自己听的墙角,顿时明白了大概是怎么回事。
新婚之夜,丈夫就和别的女人搞到一起,第二天一早处于种种原因回到家里,发现妻子已经死了。
不然踢凳子这么大的动作,睡在一旁的张鹤怎么可能听不见。
甄灿的尸体已经从白绫上放了下来,被蒙上了白布。撒贝宁拉开白布简单查看了一下,的确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褐色的勒痕。魏晨瞧了一眼,说道:“这是死后被勒的吧?”
“你还懂这个?”
魏晨倒是没遮遮掩掩,直接回答道:“嗯,懂一点。”
“我就说不是自杀,你们现在信了吧。”
张若昀面上一脸骄傲,鬼鬼瞧见他这幅表情简直跟见鬼了一眼,偷偷拽了拽王鸥的袖子问道:“鸥鸥他是之前说准了嘛?”
王鸥认真的想了半晌,然后一脸痛心疾首的回道。
“不,他是外面有人了。”
写在后面:回归撒花,大家久等了。
另外,由于+2平常不是很了解希望没有ooc,另外欢迎小伙伴来帮我完善一下+2的性格特点啥的。大概私设是一个看起来挺外向单纯但是有故事的蓝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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