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悟皆空

本质是只鸽子精

【明侦全员向AU】惊蛰又霜降·二

【第一案:清河碎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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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甄副官的秘密(中) 
 
撒贝宁真的要对鬼鬼找钥匙的能力感到赞叹了。 
鬼鬼拿着钥匙,三下五除二的打开了那个箱子,箱子里面并不是衣服或者什么物件,是一张地契和成堆的金条。 
 
“他是没钱买保险箱还是怎么的?”撒贝宁皱着眉头,“非要把这些东西搁在箱子里……不过唯一做的贡献就是给我们留了个地址,尚安里86号。” 
“撒撒你不觉得很奇怪嘛?不用保险箱偏要用箱子……”鬼鬼把刚刚从地板底下找到的钥匙放在桌子上,“为什么嘞?” 
 
“这种事情只有死人知道了,咱先回茶馆,我去找老何一块去尚安里86号看看,你去顶他的班。” 
“为什么啦?明明是我找到的钥匙诶!” 
“那个地方有可能是命案现场,我需要一个能给我做参谋的人。”撒贝宁无奈的扶额,“门口那个被你打晕了的人怎么办?” 
“我把他拖到别的地方去就行啦,你不是说他会寻仇的吗?” 
“拖去哪?” 
“啊呀你不要管啦!” 
 
据后来鬼鬼不小心透露出来,那个人被她拖进了最近一家饭店的女厕所,因此一个月都被打的说不出话来。 
 
 
 
 
白敬亭看着潘粤明笔下的人脸愈发清晰可辨识,便觉得他可能真的不是在糊弄他,而是就有这样的本事。 
“你不是修钢琴的吗?还会画画?” 
“之前也做过画家。” 
“……卖画的家人?” 
潘粤明停下笔,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白敬亭以为他要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了。 
 
“恭喜你,会抢答了。” 
 
潘粤明将画完的画摊在他眼前,白敬亭仔细比对了一下两张图片的异同,可以说,基本上是很不一样了,不过从大体轮廓上隐约能看出一些。 
 
“我妈以前是画画的,她在国外学了几年,画的特别好。”潘粤明顿了顿,咧开嘴扯了一个苦笑,“我爸死了之后她跟着一个洋人跑了。” 
白敬亭看画的眼神一滞,又听他说:“我妈临走前留给我很多画,说是给我留个念想。前几年闹饥荒,家里吃不上饭,我就去租界卖了。” 
 
“你们得赶紧找到我的身体,我家就指着我一个人养活呢。” 
他扯着嘴露出八颗牙,白敬亭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好像眼睛被火刺了一下。 
略微的有点疼。 
 
白敬亭希望让王鸥看一眼他的未来,是不是能够坦坦荡荡一帆风顺,但又觉得这样对他不公平,提前悉知了结局的人生真的好吗? 
 
就算知道结局,又真的甘心接受吗? 
 
“你等一下,我去叫他们。”白敬亭看了一眼画像上的人,急忙跑到前面的茶馆的喊,“鸥姐,何老师,来一下!” 
“这前面都快忙死了……怎么了?”王鸥蹬着高跟鞋一路小跑,“何老师说让你把照片给他,撒贝宁说好像找到了疑似凶案地点,他俩要去看。鬼鬼在前面忙呢,要我去叫她吗?” 
“不用了,让她先忙吧,这种事她也帮不上什么。” 
白敬亭把资料袋中的照片找了一张递给她,她将照片给了何炅复又回来。白敬亭将画和照片一同摆在桌子上,潘粤明站在一旁—小孩的脸上还是一脸淡然的冷漠。 
 
“鸥姐你看。”白敬亭指着摆在桌子上的那幅画,“潘粤明说这是这个人原本的长相。” 
王鸥拿起画来仔细对比,然后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你还有这本事?” 
“如你所见。” 
 
王鸥拿着画沉默了片刻,对上白敬亭希冀的眼神,然后点了点头:“小白你拿着这个问问那两个嫌疑人有没有见过。” 
“这就去。” 
白敬亭起身离开,然后指着桌子上的资料对她说:“刚从警队要的资料,还热乎着呢,你们到时候看看。” 
 
他在出门前又想起认尸的时候贾大帅有点浮夸的表演,在嫌疑人名单上又加了一个名字。 
 
“他也有嫌疑。” 
 
 
 
 
 
尚安里86号。 
北平最常见的那种四合院子,漆白的墙壁,顶上略带青灰色的瓦,黑金色的大门,门前还种了两棵槐树,何炅皱了皱眉,说了声这可真不吉利。撒贝宁看着槐树上垂下来的吊死鬼,瞬间联想到那堆血肉模糊的尸块,不禁打了个寒颤。 
大门锁着,墙倒是不高,应该能翻进去。 
 
“来,搭把手。”撒贝宁挽起袖子扒上墙头,何炅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身体倒是很诚实的托了他一把。 
 
“哟,您这是嘛呢?”邻家院子里的大妈闻声赶来,皱着眉头嚷道,“光天化日的,这做什么呢这!” 
撒贝宁爬了一半的墙翻也不是不翻也不是,只得尴尬的坐在墙头笑笑说:“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就住这,忘了带钥匙。” 
“从前也没见你们来过啊?” 
“大妈,我们好些时候没来过了,这几日外面闹的凶,这才来北平避避……啊,这个人住东屋,您看看眼不眼熟?”撒贝宁还要再开口,却被何炅瞪了一眼。他见他又撑起十二分的笑容,语气亲切的就像对面人是自家母亲一样,还从怀里掏出那张白敬亭给的照片。 
 
“这可是喽。这北平啊,可是难得的一个安稳地方……外头打来打去,北平人总是饿不死的不是,庚子年八国联军来的时候……”大妈开了话匣子便搂不住了。撒贝宁瞧着何炅的脸色有点冷,他也明白的。 
 
大概尚安里是听不到惊蛰门前的枪声的。 
 
“改日再叙吧。”何炅的语气难得的带了点生硬,那个大妈看着他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讪讪地笑笑就走开了,临了说了一句:“前些天晚上还见着小郝回来来着,什么时候走的……” 
 
小郝? 
何炅和撒贝宁对视一眼,便了解对方心里的那些困惑。只是这大妈已经自己念叨着进了87号院,他们也不好再叨扰人家。 
撒贝宁撑了一把翻进院子里—索性他家的倒座房小而窄,不然倒是真不好进。院子里有一股欲盖弥彰的血腥味,被熏香的气味掩盖。他从里面踹开了大门,何炅站在门口,说了一句:“这影壁可真气派。” 
是气派,不过他可是头一次见影壁上画槐花的—这人可真是喜欢槐花。 
 
何炅进院的时候也闻见了血腥味,像是从西厢房飘出来的。这院子里格外开阔,是个挺标准的一进院落,院子里也种了好些槐树。 
 
他们先进的西厢房,推开门便是一股久而未散的血腥味,闻着令人作呕。 
“估计第一现场就是这里了。”撒贝宁蹲在地上,地面已经被清扫过了,但还是不难看出淡淡的血痕。 
桌上摆了把刀,那种普通的菜刀,刀柄上有溅上去的血迹。撒贝宁拿着袋子套了一下,准备拿回去看看这到底是什么血。 
 
“你来看。”何炅趴在地上,从床下捡出来一个弹壳,“这个可以证明是第一现场了吧?” 
“记得打扫血迹但是不记得扫弹壳?”撒贝宁挑了挑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示自己的困惑。 
“有没有可能,这个打扫血迹的人只是为了打扫血迹?”何炅将弹壳放进之前装刀的那个袋子里。 
“你是说,不是一个人?” 
 
何炅没有应答,只是眉眼略带笑意的弯了弯。 
撒贝宁知道这是来自他赞同的眼神,所以他也弯了弯唇。 
 
 
 
 
西厢房里还燃着香,撒贝宁闻着呛得慌,就拿水泼了。那香灰里好像还藏着什么奇怪的东西,他拿夹子拨弄了两下,翻出几片信纸来。 
“这是啥啊?”他皱着眉,“大帅……亲启?贾大帅?他来过?” 
何炅眉色沉沉,应到:“嫌疑人估计要多一个人了。走吧,看看别的地方。” 
 
 
 
 
白敬亭拿着照片去歌舞厅碰碰运气。歌舞厅里面充斥着一股呛人的烟味,还有胭脂香水的味道,白敬亭鼻子痒痒,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里面很吵,交际舞的音乐放的震耳欲聋,人来来往往的,他被跳舞的人挤的四处躲闪,最后撞在了那个软在椅子上抽着烟的姑娘身上。 
“抱歉。”他快速的起身,然后道了声歉。那个姑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旗袍的领子开的很大,露出雪白一片的锁骨,白敬亭的视线落在上面,却总是想起军装上的两个大口子。 
“无妨。这位爷是来玩点什么的?” 
 
“不玩什么,我来找人。” 
“不知道我们这里哪位姑娘有幸入了爷的眼?” 
“阿倩。”他干脆利落的回答,无意中瞧见她眼睛里有点讶异的光。 
 
她面上的神色滞了一拍,就像是还没有来得及和匀的颜料,粘稠的裹在一起。 
 
“我便是。” 
她站起身来,几乎要全部贴在白敬亭身上,将烟全都扑在他的脸上。她一脸得逞的笑意,慢悠悠的笑道:“爷找我做什么?” 
 
她身上烟味很重,应该抽了好些年了;她说话时的腔调不像是北平人,像是南方的口音;她下牙床的牙有些歪,而且脸挺小的,之前应该是不怎么吃粗粮的主,或许曾经也是养尊处优的? 
他刚想再问些什么,就听见门外大声的“你们拦我干什么啦,我来找人……白白!白白!”。 
他看去,果不其然是鬼鬼。 
 
她穿着樱草色的中式旗袍,那上面绣着兰草和鸳鸯—尽管他总说那是胖鸭子。她的脸惯是红扑扑的,见着他看过来,便笑的很灿烂。 
她好像永远不知愁。 
 
白敬亭拿她没办法,跟前门的巡警打了招呼就叫她进来—她实在不像来跳舞的,倒像是来找茬的。 
 
“爷过来玩还带着女人,好兴致啊。”阿倩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团扇来,柔柔的摇着,她的确好看,眼睛眉毛都像是在月光里洗过一样。 
就是落在这种地方,有点可惜了。 
 
“阿倩小姐,这边请。”白敬亭拉着鬼鬼往后撤了半步,微笑着请她先走。她好看的眼睛在他身上转了几下,眉头不悦的跳着:“我还要挣钱呢,你占了我的时间,总得给我付点费用吧?” 
 
“你很过分欸!”鬼鬼一把扯开白敬亭,“白白又不是要对你干什么为什么还要给你钱啊?” 
她看着阿倩眼睛都快黏在白敬亭身上了,心里很不爽,还暗自说了一把给白敬亭画像的潘粤明。 
 
“那,恕我不能奉陪了。”阿倩轻声笑了一下,扭着身子就要挤进舞池里。 
白敬亭想着总不能让她走了,情急之下又没什么办法。 
于是他缓缓的,伸出了自己的右脚。 
 
“哎呦!” 
 
 
 
 
他们在咖啡厅找了个安静一点的位置,阿倩怨念的揉着额头,刚才的优雅和倨傲不复存在。鬼鬼低着头咬着桃酥偷笑,却被白敬亭直接点名。 
“你怎么来了?” 
“茶馆里事不多,鸥鸥说的啦,让我来找你,这样你就记得早点回去吃饭啊。”她说的一脸义正严辞,白敬亭只能默默叹了一口气。 
 
“下次别去那种地方了。” 
 
“哪种地方啊?”阿倩听见这话挑了眉,“爷说话还是要注意一下的吧?” 
 
“就是你待得那种不健康的地方啊!”鬼鬼想着她露着的雪白的胸膛和暧昧的动作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恶狠狠的咬了一口桃酥,或许是把它想象成阿倩了吧? 
 
“阿倩小姐,3月18号(甄副官死亡的那天)你在干嘛?” 
“怎么?”她笑着问,“关心我啊?” 
 
“你只用回答我的问题。” 
“我干嘛要回答你?” 
 
鬼鬼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时就把她翻扣在了桌子上,狠狠压了一下—或许是私心。 
“你回答白白的话啦。” 
 
“好好好,我说。”她挣扎了几下。鬼鬼卸了力,看见她瞪了她一眼,“真是的。” 
 
“那天我身体不舒服,就请假回到我租的房子里休息了一会。晚上的时候老板说要跳个夜场,不跳要扣钱的,我没办法,就去了。” 
“你几点请的假?” 
“下午八点左右吧,记不清了。” 
“几点回去的?” 
“半夜一点多吧。” 
“你认识甄副官吗?” 
“当然认识,哪个高官没在舞场里混过?”她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他挺高的,也瘦,就是为人不怎么样,每次看见我们都要羞辱一番才作罢。” 
 
白敬亭点点头,从怀里拿出那张画:“这个人你见过吗?” 
她盯着画皱眉:“好像有点印象,但是记不太清楚了。” 
她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谎,白敬亭看了一眼鬼鬼,朝她点了点头。 
后者会意的说道:“服务员,买单!对,这位小姐付。” 
 
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 
白敬亭看了看账单,果断的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阿倩小姐,后会有期。” 
 
 
 
 
既然出都出来了,干脆也往贺善的医院跑一趟算了。 
白敬亭看着鬼鬼在前边不安生的四处乱窜,眉头跳了几下。 
鸥姐这是想锻炼他的意志品质吗? 
 
“白白!你来看!” 
鬼鬼在前面兴奋的大嚷道:“风筝耶!你快点过来嘛!” 
“姑奶奶我们还有正事要办。” 
“白白……” 
“你在这待着吧,我走了。” 
“小气鬼啊!”鬼鬼气鼓鼓的围在他的身边,“风筝那么好看你都不喜欢的嘛?我知道办案子重要啦,但是早去一点和晚去一点点是差不多的啦……你为什么要走那么快啊,我要跟不上啦……” 
 
苍了个天。白敬亭从口袋里摸出几毛钱:“快点挑个你喜欢的,一会医院要关门了。” 
 
鬼鬼高高兴兴的跑去买风筝。白敬亭站在路边等着,看见一个人穿着时兴的西装从另一边匆匆走过。 
 
他见过贺善的照片!这个人就是贺善! 
 
顾不得多想,他提脚就追上去,喊道:“先生等一下!” 
 
 
 
 
鬼鬼买了风筝回来的时候,白敬亭已经消失不见了,她四下张望也没见着那人的影子,有点失落的嘟嘟嘴。 
“什么嘛……” 
 
她坐在街边的长椅上,看着阳光一点一点的收敛,变暗,喜鹊叽喳的飞过去,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 
 
等他一会吧。她这样想着,他应该会回来的吧?

应该会的。




下一章
【并不知道民国时期北京有没有歌舞厅,就当它有吧……你们可以当作是一个架空,嗯】
【很抱歉这么晚才更,万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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